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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2 / 4)

,稍微快点,就见,王道生的动作一顿。

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他回头。

下一瞬,人僵住了。

“王小郎君?”

李星遥着实惊讶。

王道生手足无措,像是心虚极了,咽下一口口水,气急败坏,道:“你怎么来了?”

王阿存停在远处没有动。

李星遥有些狐疑。

转念一想,这父子俩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们之间,本就有裂痕,那裂痕并非一朝一夕能修补。王阿存,大抵已经习惯了王道生不在,此时猛然见到,应是没有回过神。

再者,王道生身上还背着倒卖阿嗔的罪。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愣呢。你说,你是不是打听到我在这里,故意跑来问我要钱的。我可先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走走走,赶紧走。”王道生已经大步流星往前,推操着王阿存,嘴上还骂骂咧咧了。李星遥心中久违的烦躁再度涌现。

理智记得,宇文士及还在,闹得太难看,大家都颜面无光,她上前几步,拉住了王道生,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半提醒半威胁道:“你上次说了,你要做个人的。”

“我……”

王道生脸一会红一会青的,他冷哼了两声,挣脱开来,极为不要脸又极为傲气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就是不想当人!”“你!”

李星遥气了个半死。

仅凭她一人之力,拉不住王道生,她干脆也不拉了。正准备转移目标,将王阿存拉走算了。王阿存却出了声:“为什么卖阿嗔?”为什么卖阿嗔?

李星遥愣住了。

她只觉,这话听起来,似乎与往日里有些不同。下意识的,她抬头看王阿存。

却见他一向淡漠的眼眸里,有了些许波动。那波动太小太小,恍若星辰陨落时,最后散发的细碎的光,顷刻间,便消失不见。这样的王阿存,让她有些陌生。

“我……”

王道生面红耳赤。

“你管我!”

他大发雷霆,胡搅蛮缠,“我是你老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头驴而已,卖了就卖了,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滚,赶紧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边说着,他甚至捡了一根棍子准备去抽王阿存。“住手!”

宇文士及出了声,他将这一场闹剧看在眼里。原本没打算出声的,毕竞别人家的事,又是在李小娘子的铁矿上。可,眼看着事情控制不住了,他开了口,又让自己的护卫将王道生拉开。

王道生骂骂咧咧,那棍子却再也打不到王阿存身上。“你便是王珪的侄儿,一箭双鹞的那位王小郎君吧?”宇文士及显然已经猜到了王阿存的身份,像是有心活跃气氛一样,他又道:“上回在左清道率府,我见过你。好射艺,也,好相貌。”“改天若有空,咱们比拼比拼吧。李小娘子,我先回府,锅,之后从铺子里取也是一样的。”

李星遥忙应下。

等宇文士及走了,她思来想去,对着王阿存道:“咱们走吧。”见王阿存不动,又提醒了一句:“走吧,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要说。再不回去,坊门就关了,你同我一道回去吧。”王阿存这次转了身。

李星遥松一口气。

可,回去的路上,王阿存明显的沉默让她有些无措。想说,你阿耶脾气暴躁,与他计较是给自己找气受,你别搭理他,以后与他少来往。可,才起头说了一个“你阿耶”,便见王阿存垂下了眸子。唉。

她决定,还是不说了。

“裴寂可能会被谪贬为右仆射。”

冷不丁的,王阿存却出了声。

李星遥从阿花身上侧过头看他,又听见:“太子本有些为难,可被魏徵劝服了。裴寂早年在晋阳宫做副监时,曾有一位老友。那人乃是一位僧人,名唤法雅。裴寂与法雅曾约定,苟富贵,勿相忘。圣人曾予裴寂自行铸币的权力,裴寂所铸之币,大半都给了这还在并州的法雅。法雅贪婪,近日准备来长安问裴寂要官爵了。”

“你的意思是,法雅拿了裴寂所铸之币,又打算以此为把柄,威胁裴寂给他谋个官职?裴寂若从,那你们便有把柄,若不从,法雅便会将裴寂的把柄公诸于众?”

可,好像有些说不通。

李星遥摊开了细想,裴寂从前是晋阳宫副监,如今是李渊身边头号大红人,以他的本事,想谋个官职,早就可以做到。此外,裴寂与法雅又为何定下同富贵的约定?东宫又怎知,法雅会入长安?她拿疑惑的目光看向王阿存,王阿存却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道:“太子在并州时,见过这法雅。当初裴寂高升,便有这法雅之功,炀帝信任这法雅。如今,并州有太子的人,知晓法雅意图,那些人便把消息传回了长安。”“这些话,是魏徵他们让你说的吗?”

“不是,但,他们知道。”

王阿存目光落在前方,又说:“他们知道,我会告诉你。”“那我岂不是又欠东宫人情了?”

李星遥叹气。前头才说,要“博爱",要与所有身份立场或相同或相悖的人扯上关系,后脚李建成的示好又来了。

太难了。

她直呼头疼。

王阿存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等到回了通济坊,她回想今日种种,同李愿娘说了。李愿娘沉吟片刻,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能就此贬了裴寂的官,也算大功一件了。”“可我真不想让东宫把人情算在我头上。”“她们说是为了你,你就真以为是为了你?只要你不承认,那便不是为了你。”

李愿娘堂而皇之说了一句"耍赖”的话。

不好告诉李星遥,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那法雅为何此时闹着要进长安问裴寂要官爵,又为何东宫这么及时能得了消息。还不是因为,她在背后“使坏”。

铸币权,是天子的荣宠,是对有功之人的额外优待。裴寂领了铸币权,却将权力分享给了第三人,这在官场上,是大忌。概因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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