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
翌日,西市三十家铺子门前的关公像同时爆裂的消息惊爆了长安城百姓的眼球。关二爷是谁啊,那可是忠义的象征。那三十家铺子,从前客似云来,一夕之间,竞然门口造像同时爆裂。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人作恶,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于是,百姓们纷纷避瘟神一样避开那三十家铺子。西市市令亲自带人严查,可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消息传到李星遥耳里时,已经是傍晚了。
常开怀约莫是从西市过来的,正好与李星遥打了照面,她把外头的事说了。李星遥听罢,先是惊讶的抬起了头,问了一句:“这三十家铺子,不会是同一个人开的吧?”
又说:“一个人能同时开这么多铺子吗?”“能。”
常开怀点头,心说,还真叫你说中了,这么多铺子,的确是同一个人开的。“只要有钱,符合朝廷规定,想在西市开多少家铺子,就能开多少家铺子。”
“那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李星遥咂舌,三十家铺子,皆位置不错,想来,单有钱,不一定能做到。此人,一定还很有权。
将心中想法说了,常开怀接茬,“外头人也是这么说的。”常开怀暗忖,外头关于铺子可能是齐王府的风声已经传遍了,她若刻意不提起,反而反常,便无事人一样把百姓们的话复述了一遍:“都说,那铺子可能是齐王府的。齐王有权有势,想拿下几间铺子,不过是手到擒来。只是,经此一事,铺子还想和从前一样生意兴隆,怕是不能了。”“原来是齐王府的铺子。”
李星遥恍然,一瞬间,好像也不觉得意外了。李元吉作恶多端,惹的天怒人怨,因此得了警告,实在太正常不过。只是,很难说得清,那三十尊关公像同时爆裂,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放在从前,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只会断定,是人为的。可,经历了穿越,经历了莫名出现的系统,她现在,也不确定了。既说到西市,少不得又问了几句铁锅铺的情况,之后又说到铁锅,李星遥便道:“等我阿耶和大兄回来,常阿婶和黎阿叔带着灵鹊一起来吃饭吧。对了,怎么最近没看到灵鹊?”
“灵鹊啊。”
常开怀不动声色笑笑,“被他阿耶带到军中,练腿劲去了。”严格地说,是被带到了军营,练习扎马步去了。李星遥惊讶极了,突然觉得,黎明好像有一点点残忍。十天后,柴绍大军与柴哲威大军同时抵达长安城外。父子两个再度相见,赵光禄难掩心中激动,隔着队列,于马上高声贺道:“恭贺柴大将军凯旋而归!”“同贺!”
赵临汾同样沉声回应。
二人皆是守规矩之人,明白此时,将军身份在前,父子关系在后,便不再多言。
前来迎接大军的,是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同样难掩心中激动,他驱马上前,先是对着赵光禄唤了一声霍国公,又看向赵临汾,没忍住赞道:“虎父无犬子,今日,你们父子二人皆凯旋而归,是喜事,是柴家的喜事,也是朝廷的喜事。两位柴将军,随我一道进城吧。”
赵光禄赵临汾从善如流。
等到他们被李建成领着,踏上了朱雀大街,看到与原先迥然不同的路时,方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这路?”
赵光禄隐约猜出了点什么。
李建成道:“两旁的辅路,名唤水泥路。水泥路虽结实,可却伤马蹄。因此圣人下令,水泥路与原先的土路并行。车马走中间土路,人走两旁水泥路。”“那这水泥路是何方神圣修的?”
赵光禄目光定格在水泥路上,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果然,李建成道:“说来,对方还与霍国公你有点关系呢。正是与三娘一起开煤矿的那位李小娘子所修。”
“原来是李小娘子。”
赵光禄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了。
怕被李建成看出来,只得强迫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保持平静。可,脸上虽然平静了,心中却实在平静不下来。
他恨不得立刻掉转马头,直奔着通济坊而去。他如此想,通济坊里,李星遥也如此想。
李星遥实在郁闷。
从前因为种种不巧,她错过了亲自迎接赵光禄和赵临汾进城的机会。今日,本以为万事俱备,再没幺蛾子了。哪里想到,出门前,煤矿上出了一点小岔子。
好不容易解决了,朱雀大街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朝廷提前管控,把守各巷道,再不准人往里挤。没办法,她只能作罢。安慰自己没法在街上见到,回到家再见也是一样的,她干脆将心思放在炒菜上面了。赵端午既已说了要露一手,她便同样兴致勃勃,等着赵临汾受到惊叮夏天,各样瓜果已经陆续成熟,梅子已经开始落地,杏子和李子也已经成熟。她洗好了杏子和李子,又去田里采了一茬新一季茭白。赵端午掌勺,不让人进庖厨。
她拿着蒲扇在树底下扇风,正心急如焚时,赵临汾回来了。还是那匹马,还是那个人。
“大兄?”
她惊喜唤了一声。心中那颗大石头,在这一刻,总算彻彻底底落了地。“大兄?!”
赵端午听到了那声“大兄",拿着铲子从庖厨里奔了出来。本想给赵临汾一个熊抱,结果被赵临汾反手推开了。“大兄!”
他有些心塞。
赵临汾目光落在在炒菜的铲子上,道:“你炒了什么菜?”“炒了菘菜、芋头、茄子、山鸡,还有,诶,大兄,你怎么知道我在炒菜?你已经知道,我们做出来铁锅了?”
“二兄,你莫非忘了,你手上拿着钢铲呢。”李星遥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
赵端午恍然,“唉,本想给你个惊喜,哪里想到,疏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罢了,大兄,跟我来,快看看我们做的铁锅吧。”“庖厨里有好多烟,大兄还没洗漱呢。”
李星遥不得不又提醒一句。
赵端午叹气,“我是高兴坏了。”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赵临汾看在眼里,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