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
盛毓没有防备,听到她的声音身形顿了一下才说:“你睡,我还不困。“汤慈仍抓着他的手腕,懵然朝漆黑的窗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他:“那你干点什么呢?”
房间实在狭小,盛毓任由她拉着自己,伸手从茶几上拿到手机,按亮屏幕在她眼前晃了晃:“打会儿游戏。”
汤慈不赞同他这种深夜打游戏的行为,但尊重,她揉了揉眼睛说:“我陪你吧。”
她说着彻底从被褥里爬出来,盘腿规整地坐好,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盛毓只好坐下,手机移到她眼前,打开了一个常玩的手游,调出新手规则给她看。
汤慈说陪,就真的认真陪,脑袋凑过来,认真研究屏幕上的游戏规则,睡得凌乱的头发顺着耳朵垂下来,发尾垂在他的腕间,来回磨蹭。盛毓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推开她。
汤慈看得云里雾里,看到盛毓历史登入游戏时间时眉心凝了起来:“你为什么总是凌晨打游戏啊,是失眠了吗?”
盛毓看她巴掌大的小脸皱起来,教训他似的,喉结滚了滚。“担心我?”
汤慈点头说"嗯”,脸颊快要蹭上他的手臂:“你熬夜白天就不能集中精神学习了。”
盛毓指尖在光滑的床单上磨了磨,笑道:“不是有你给买安神口服液么。“汤慈脸有点热,愣怔两秒追问:“那你喝完还困吗吗?店员说治失眠很有用。”
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她这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尾音黏在一起,像块化了一半的棉花糖。
心口仿佛被这块半融化的糖包裹,心心跳都放缓了一些,盛毓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挑眉道:“别什么话都信。”
汤慈抓着被角,垂头丧气地“噢"了一声。盛毓抬了抬眉:“不过确实有点用。”
汤慈又抬起脑袋,乌黑的眼睛发亮,迟疑而小心地说:“那我还给你买…”盛毓扯扯嘴角:“那就麻烦了。”
汤慈对游戏实在不感兴趣,干脆就坐在他旁边观战,房间内的老式空调嗡嗡低鸣,浑浊的热气将两人团团围绕。
盛毓打游戏很安静,指尖快速利索杀敌,听筒偶尔传出一声喝彩,汤慈五感适应游戏的动静后,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盛毓打游戏本就是打发时间,几个比赛打完,盛毓就切出了游戏,肩膀忽然一重,细弱清浅的呼吸缓慢均匀地拂在他的颈间。汤慈脑袋压在他的肩膀,睡得正香。
盛毓捏了把后颈,侧身抱住她的腰,准备将她放回床铺。汤慈睡得熟,任由他动作,浑身柔软地往他身上贴,脑袋歪在他胸膛前,湿润的嘴唇从他的喉结蹭过。
她睡着之前,因为被空调吹得皮肤干燥,频繁舔过唇瓣。脊柱瞬间过了电,盛毓感觉到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后颈微微发麻。他凝眉压着呼吸,将汤慈塞回被窝,站在床边垂眼看她睡得脸颊泛上血色,几秒后伸手将她恢复淡色的嘴唇用力揉到发红,才感觉心口的邪火儿稍稍平息。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内,汤慈醒来的时候,盛毓不在房间。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下床后先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看到两条围巾交叠着挂在衣架,才知道盛毓和上次一样出去买早餐了。汤慈洗漱完,用抽纸擦脸时,大门处传来叮一声响,盛毓拎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推门而入。
四目对视,汤慈客套:“回来了。”
盛毓:“洗完吃早餐。”
汤慈点头说好,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听盛毓挑眉说:“觉不觉得我们俩对话像夫妻。”
耳根连着脖颈腾地红成一片,汤慈指尖搭着湿漉漉的洗手台,张了张口,半响才出声:“夫妻……什么夫妻……
盛毓笑得坦然:“开个玩笑。”
“噢……"全身的热度渐渐退散,汤慈动作机械地关门,还不忘解释一句:“我还没洗脸。”
盛毓看着她被水沾湿的额角碎发,和红晕未褪完的干净面庞,礼貌地抬了抬唇角:“好好洗。”
茶几小小一个,吃早餐的时候,汤慈坐在盛毓对面,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埋头苦吃。
盛毓看着她默默将一桌子的食物填进肚子,淡声问:“够吃吗。”汤慈咬着吸管,视线上移,在他的喉结处慌忙停住:"够了的。”下颌突然被抬起,汤慈吓了一跳,喉咙被牛奶噎住,狼狈地咳了咳:“怎……怎么了吗。”
盛毓直视她的眼睛,抽出纸巾在她唇下擦了擦:“沾到牛奶了。”汤慈从他手中夺过那张纸巾,将小半张脸都挡住,垂头讷讷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动作仓促,烧成粉色的耳尖从发间露出来,一转头又被发丝盖住,被猎人锁定慌张逃窜的兔子不过如此。
盛毓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懒洋洋站起身,出门时走在了她前面。街口停着数辆出租车,盛毓就近拦了一辆,先给汤慈拉开后车门,才去到副驾驶。
商业街离学校不远,他们出门也早,但赶上早高峰,出租车在繁华路段堵了一刻钟,到校门时,已经临近早读。
昨夜旷课,今早不能再迟到,车一停汤慈就匆忙下车,对盛毓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疾步朝校门口冲。
跑了没几步又折返回来,一脑袋撞进盛毓怀中。盛毓握着她的肩膀,啧道:“来回跑什么?”汤慈顺了顺呼吸,将盛毓拉进一旁的冬青枝丫下,指着大门让他看。不远处的校门口,郑姝瑶和几个同班的女生正有说有笑进门。盛毓抱胸:"?”
汤慈弯下脖颈快速取下围巾塞进书包,做贼般小声说:“被同学看到我们戴一样的围巾,又要说不清了。”
盛毓挑起眉骨:“我们做了什么说不清的事?”汤慈下颌绷紧,指尖揪着袖口说不出话。
盛毓把她外套拉链唰地一下拉到顶,遮住巴掌大的脸,只露出一双圆润乌黑的眼睛,然后躬身和她平视:“你一提醒,我倒真想起来了,你昨晚还真对我做了过分的事。”
汤慈“啊?"一声睁大眼睛,忙问:“什么事?”盛毓直起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