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你来暂代。”
啊?!
王氏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整个人都懵了。
管......管事由她暂代?
她呆呆地看着徐南天,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围观看热闹的妇人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王氏的眼神瞬间复杂无比。
有震惊、有羡慕、也有难以置信。
徐南天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沉声道:“好生做事,莫要辜负了这份信任。”
“若遇难处,可报于山庄,记住,主家要的是信义、要的是规矩,而非仗势欺人、败坏门风的腌臜行径!”
“是......是!”
王氏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神智,语无伦次地应和着:“民妇一定尽心尽力!”
徐南天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转身便带着剩下的随从,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腌坊。
直到那深青色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腌坊众人才重新舒了口气。
“王......王管事?”
一个妇人试探着、敬畏地小声喊道。
王氏回过神,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又带着陌生敬意的脸庞,一股难言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红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挺直那因常年劳作而显得有些佝偻地腰背,努力镇定下来。
“都、都干活吧,别误了时辰。”
——
腌坊外。
一名随从回头望了眼腌坊,又看看徐南天平静的神色,有些迟疑地问:
“头儿,这合适嘛?那陈王氏,瞧着畏首畏尾,连句话都说不利索,更无半分机心手段,能管好腌坊?”
“腌坊虽小,也是块肥肉,油水、人事、上下打点,哪样不需精明人操持?让她管,怕不是要乱成一锅粥,最后还得咱们收拾烂摊子。”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身材敦实、面相更显沉稳的随从却摇摇头,接茬道:
“阿虎,此言差矣。”
“腌坊底层,腌臜苦累,妇人居多,周婆子那般刻薄精明,看似压得住,实则怨声载道,人心离散,长久必生祸端。”
“这陈王氏,虽然怯懦,但做工勤恳,从不偷奸耍滑,在那些妇人中似也有人缘。”
“主家要的是信义、是规矩,而非蝇营狗苟的油水。一个本分、能得人心、又对主家提拔感恩戴德的人,未必不能稳住局面......”
“够了。”
徐南天终于听不下去。
他声音平淡:“主家用人,自有考量,是骡子是马,遛过才知,盯着点便是。”
一行人刚走出腌坊所在的巷子,踏上通往码头区更繁华地段的石板路。
前方街角,一个徐氏家丁打扮的人影突然跌跌撞撞、神色仓惶地朝他们狂奔而来。
“总管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那家丁冲到近前,已是气喘如牛:“是、是采水队!采水队在鬼牙礁那边,在那边遇上海兽了,兄弟们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