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玉楼金阙囚雀鸟35
“晋王殿下,别为难我皇兄，不要告诉他。”“求你，帮帮他。皇兄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要保护他。”“谢大人，若是可以,可否帮帮他。我没什么想要的，若你真的对我有半分怜惜,就尽力帮他。”
“雀奴只愿皇兄身体康健,事事顺遂，我们永远相伴，不要分离。”“积玉哥哥，若真要嫁人，我愿嫁你，只要你能让谢家支持皇兄……“皇兄……
字字句句，皆是他,她从来都只将他放在心上。她为他思虑,为他担忧，即使是成婚也先考虑的是他。姜祈年双目赤红,强行想要那些记忆中抽身。可他动弹不得，头痛欲裂，那些记忆如同疯了一般瞬间挤满了他的脑袋。直到,他看到，属于贺敏行和谢积玉记忆的终点。他们死去的时刻，都有她在。
“我早就死了，我是魔。”
“我是魔物。”
怎么会？
雀奴怎么会是魔物呢？！
他好不容易才延长了自己的寿命，他修炼了那么久，什么病都会治好的。他一直以为会将他们分开的是他病弱的身子和那握不住的强权。姜祈年捂住头,蛇尾不受控制，扫落了白瓷瓶。瓶中的花落了一地。
花汁混合着水，凄美艳丽。
姜祈年颤抖着，伸着手，落在姜婉挽身边。他颤抖着声音，将她扶起，他唤她。
从没有这么一刻，他希望自己的丹药没那么灵。他希望自己的修为没那么高，不足于让一个魔忘记一切。“雀奴。”
姜祈年一遍一遍唤她，翻遍了手中的丹药，却不敢随意地喂给她吃。他再一次无助的祈求，希望上苍能够垂怜一次。可是没有。
他看见了怀中睁开眼睛的她。
那一刻，他终于也会被自己的毒药腐烂全身。他贪心，他狠毒，他想要独占。
于是姜祈年用尽毕生所学，想要让她将原本所爱之人变成最恨之人，让她爱之深变为恨之极。
如此，就算他得不到雀奴的爱，那谁也得不到。他要谁也不能独占。
可从一开始，她便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亲近谢积玉、嫁给谢积玉，都是为了让谢家助他。而贺敏行和她的一开始，便是为了让他不被为难。可那日，她回来时种种掩饰，只让他觉得，拥有权力才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她的青睐，才能让她不被抢走。
姜祈年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拥有权力，用至高无上的权力让所有人也抢不走她。
可他想要的，从一开始的就有了。
“对不起。”姜祈年颤抖着，指尖落在她脸上。啪，他的手被打掉了。
“恶心。”
姜婉挽看向他，“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无耻的人？你利用我害死了贺敏行！而谢积玉的死是不是也有你的推波助澜？你从一开始就将我许诺给贺每行，既然将我送出去，又何必将我再抢回来？”姜祈年看着她，满脑子都是谢积玉和贺敏行与她温存的画面。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凉了，他没有解释，只是问她，“雀奴还记得和皇兄曾经一起在冷宫的日子吗？那时候雀奴会整日缠着皇兄，会等着皇兄下学，会陪皇兄一起看书一一”
他想起那些美好的记忆，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我们之间何时有过那些时光，不过是相互演戏罢了。你演得还不够吗？”她不记得了！
姜祈年的心掉在了深渊里，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我们之间岂是他人可以插足的？皇兄最重要的人一直是雀奴，皇兄只是想要一一”
姜婉挽看向他，眼中并无波澜。
那样的表情，反倒叫姜祈年止步，叫他生寒。她之前生自己的气，恨他，却也不会这般看着她。她的眼睛在哭，她的眼里也只有他，那时候她只是在等自己的解释。她会心痛，会难过，却是在乎他的。
可此刻呢。
姜祈年作茧自缚。
爱之深，则有多厌恶。
他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如今才会有她那么多厌恶。姜婉挽凑近姜祈年，看他破碎的双眸，看他微微颤抖的手，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快意来。
小白鸽说的没错，姜祈年的丹药对她的作用并不大。她很清醒。
清醒地看着他一个人发疯。
哦，不，他也不是人了。
他同那玄蛇融合，也算不得人了。
这便是最后一步了，她要他相信，她从一开始便最爱的是他。让他满足，却也让他悔恨。
难过吗？
若不是让他自己体会到这般心心痛，他又怎知自己的行为多么可憎呢？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的。他那么算计，千方百计要自己仇恨最爱之人，何其歹毒。若她真有心悦之人，被他所惑，对心爱之人满目憎恨……可惜，她没有。
她只是看清了自己一直保护的人，是何模样。他也许从来都不需要自己保护。
他是从何时开始成为药修？又是何时有了这玄蛇？更是何时双手占满了鲜血？
她看着姜祈年身上的怨气渐浓，心却逐渐冰冷。“我恨你。"姜婉挽看他。
“我知道。“姜祈年强行将她抱在怀中，像是以前一样，轻轻地吻在她发间。恨，就是爱。
她在说爱我。
“是皇兄不好。”
“是皇兄错了。”
“皇兄会想办法的。”
不过是再花些时日炼制丹药罢了，他死不了，他的寿命很长，他有很长的时间。
哪怕是要用到他的血肉炼制，他都愿意的。会好的。
会好的一-唔一一
姜祈年的脖颈间是冰凉的刀刃，若不是他早有防备，恐怕此刻已经成为死人。
她要杀他！
姜婉挽一击不中，迅速便凝聚魔气，可她却被姜祈年紧紧扣在怀中。她感觉那条讨厌的小蛇又落在了她的腿上。而后，小蛇一口咬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姜婉挽一顿，迟缓了一些，手中的魔气便被打散。她迅速凝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