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划过一份份流水账目,从盐引到铁矿,从粮米到布匹,每一笔交易都清晰无比。
然而,她越看,眉头却蹙得越紧。
这些商号的盈利能力强得惊人,但账目上的现银存量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大量的利润仿佛在流入之后,又通过某种渠道迅速地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巨兽吞噬。
这不合常理。
再庞大的商业帝国,也需要海量的现银作为根基。
沈砚的这张网,看着庞大,根基却似乎浅得可怕。
不,不是浅。
苏晚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惊人的念头浮现。
它的根,不在这三十七家商号里。
它的根,深深地扎在了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能让所有钱无声无息地汇聚、流转、增殖,再反哺这张大网的地方。
她猛地停下了翻阅的动作,呼吸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落在一笔笔来自不同商号,却在同一日被提走,最终流向同一个未知账户的记录上。那笔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吞天沃日的气魄。
她的手指,轻轻停在了其中一个商号的名字上。
这个名字在三十七家商号中毫不起眼,主营业务只是普通的南北货,但它在账目上与其他商号的资金往来,却频繁得诡异。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