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神秘男孩
副警视总监,诸星登志夫,如同以往每个心烦意乱的早晨一样,信步走向他惯常使用的、位于高层的一处僻静休息平台,准备吹吹风,理清一下纷乱的思绪,最近内部的一些风声和公安的动向,让他隐隐感到不安。然而,今天这方小小的清净之地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平台上站着两个人,是对男女,而且…诸星登志夫眯了眯眼,认出了那对警视厅里颇为有名的夫妇一一机动队的松田阵平警部和搜查一课的小林千奈警部。他对那位小林警部印象尤其深刻,职业组精英,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是,那张过于跌丽夺目的脸让人过目难忘,只可惜,她三年前刚入职就开着价值不菲的跑车,日常穿戴也皆是远超警察薪金水平的奢侈品,明显不是会被区区职位或权势轻易拿捏的角色,让不少暗中觊觎她美貌的人只能望而兴叹。此刻,这对平日里看起来感情甚笃的夫妻似乎正在激烈争吵,只见小林千奈情绪激动地对松田阵平说着什么,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染上红晕,松田阵平则是一脸不耐烦,眉头紧锁,偶尔回呛几句,态度冷硬。……你从来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女警部的声音带着哽咽。“随便你怎么想!"男警部的声音压抑着烦躁。最终,小林千奈像是被彻底激怒,猛地大喊一声:“松田阵平!我讨厌你!"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随即,她用手捂住脸,仿佛无法抑制泪水,转身哭泣着跑开。
这突如其来的夫妻吵架场面让诸星登志夫有些尴尬,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而那位哭泣的女警部正朝着他这边的出口跑来,在经过他身边时,似乎因为情结失控未能看清路,“砰"地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对、对不起…“女警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仓促地道歉,声音破碎,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诸星登志夫被撞得微微踉跄,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被撞歪的西装,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上级长官的威严,看向平台上脸色依旧难看、站在原地没动的松田阵平,语气带着责备:“松田警部,工作时间、工作场合,注意影响!对自己的妻子,要多些体贴和耐心。”
松田阵平抿了抿唇,似乎强压下火气,生硬地回了一句:“是,副总监,我会注意。"但那表情分明写着不以为然。诸星登志夫也没再多说,这种夫妻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兼上司也不便过多插手,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不再清净的平台。而另一边,我一路跑开,直到确认周围再无旁人,才迅速闪进一个无人的楼梯间,我停下脚步,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动作利落地擦掉脸上为了逼真而硬挤出来的的眼泪,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悲伤,只剩下计划顺利的冷静。中午时分,警视厅大楼的天台上,风声猎猎,我、松田阵平、荻原研二和伊达航借着午餐时间再次碰头。
“怎么样?“我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荻原和伊达航,“东西……都贴上了吗?”荻原研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战术性地咳嗽了一声:“咳……贴是贴上了。”至于他是如何趁着在洗手间“放水"的时机,佯装系鞋带,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枚伪装成纽扣的监听器粘在了白马警视的裤腿下方……这种细节,还是不说为妙。
伊达航也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嗯,我这边也搞定了。”他负责的另一位嫌疑人,他则是利用送文件的机会,在经过对方办公桌时,“不小心"将一份文件散落在地,在帮忙拾取的过程中,将另一枚监听器粘在了对方书桌的隐内侧。
松田阵平则一直臭着一张俊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今天早上,他可是被好几个闻讯而来的高层长官轮流“请”去办公室“谈心”,严厉批评了他与妻子在工作时间和场合吵架,影响警队形象和纪律,让他写检查深刻反省,此刻,他咬着从波洛买来的三明治,恶狠狠地咀嚼,仿佛在噔某个金发公安的肉:……那个金发混蛋,这次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背上了“欺负妻子、“影响恶劣”的黑锅,还要写那些无聊的检查报告,松田阵平就觉得一阵憋屈,但为了大局,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我们几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监听器已经成功放置,接下来,就是等待鱼儿是否会上钩,以及降谷零那边能从这些窃听来的信息中,捕捉到多少关于那个隐藏更深的"钉子"的线索了。
几天过去了,监听器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暂时没有激起预料中的巨大波澜,降谷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监听到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日常公务交流和无关紧要的私人谈话,暂时没有发现直接指向某位高层与黑衣组织勾结的铁证。警视厅内部最近也颇不平静,各部门有几个高层职位发生了频繁且略显突兀的变动,搜查一课更是空降了一位新的管理官,名叫黑田兵卫,眼神锐利,气场强大,背景神秘,不过,这些高层的人事变动,暂时与我这个一线警部的关系不大,我的注意力更多地被另一件事牵动。后藤夫妇的遗体在悄无声息中被火化,警视厅并未给后藤右郎举办追悼会,曾经的同事似乎也默契地选择了遗忘,在一个休息日,我和松田阵平开车来到了位于涩谷的月参寺,我手捧着一束素净的鲜花,心情复杂地与松田阵平一同在略显清冷的墓区中寻找着后藤夫妇的墓碑。正当我们四处张望时,却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形单薄的年轻男人,正静静地站在一块墓碑前。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靠近,立刻压低了帽檐,转身就想匆匆离开。
然而,就在他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毫无预兆地向前倒去。
“小心!“我惊呼一声,和松田阵平同时伸手,及时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我们将他扶到一旁树下的石凳坐下,松田阵平利落地摘掉他的口罩,露出一张异常年轻、大约只有十八九岁的脸庞,此刻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是低血糖,估计饿的。"松田阵平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和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