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鹤川,周身散发的状态又与先前不同。外面那件黑色的大衣被他脱下放在椅背处,露出的衬衫是熨帖精致的,但他少见的没有系上脖颈处的纽扣,露出了下面冷白色的皮肤,倒是有几分和从前一般的禁欲感。但这样的禁欲感下面,却因着更加慢条斯理、用了几分力咀嚼食物的动作,染上些人气儿。
其实说起来,这大概是五年来谢杏和秦鹤川第一次共同进餐,还是在两人皆熟悉的地方,只是谢杳并未察觉。
被专门放着的老式时钟指针一圈圈转动着,随着时间流逝,谢杳这顿晚餐是快结束了。
外头的夜色渐浓,她看向那边动作慢吞的人,声线轻和地落下眼:“不喜欢?”
秦鹤川压下眼底的情绪,嗓音微哑:“没有,都是许久未吃的家常菜。”谢香默了片刻,以为他是在同自己扮可怜,干脆没再开口。直到看他也歇了筷时,朱红的唇才终于轻启:“我以为昨夜不过是些醉酒的话,你清醒后就不会当真。”
秦鹤川极淡的笑了下,落在谢香眼里,倒是比先前那般看起来要放松些:“我答应你的。”
谢查神色平静地看向他,与这张在她面前故作乖巧的俊美面容对视着,半响,她垂落的眼睫下视线移开,语气很淡:“等白日再交给长龄处理吧。”“不过,有件事我倒一直想问你。”
在谢香说出第一句话时,秦鹤川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阴冷的情绪,却在她第二句刚一落下,紧跟着消散了些。
“阿香想问什么?”
谢查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他筋骨修长的手上,虎口处的红痣格外显眼又叫她记忆深刻。静了几秒,她才缓慢开口:“父亲去世那天,家里的佣人说他是接了个电话后心脏病突发。”
“但我查了这么久,除了知道这是一个境外电话,又是加密过,旁的就再无所知。”
这话落下的一瞬,客厅的空气都仿若寂了下来。沉静数秒,秦鹤川棱角清晰的下颌轻抬,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倒是没说自己是清楚还是如何,而是语调沉静地反问:“阿香是怀疑这是我做的?”谢杏静静看着他,没有说答案。
“不过就算是我做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证据估计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秦鹤川很轻的笑了下,眸色幽深。
安静了半响,谢杳清落落的视线也未移开。她自然不是怀疑这件事是秦鹤川川做的,但怀疑他知道什么。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僵滞毫无意义,她重新垂下眼眸,再开口时的嗓音十分动听,在这深夜里像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时间确实很久了,连你手上红痣的印子都淡的快看不见了。”
秦鹤川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在她这话落下的一瞬沉了下来,他眸色微暗,目光落在了自己右手的红痣上。
那处原本是有痕迹的,是五年前谢查在他卧室内留下的咬痕,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再用力的咬痕留下的印子也跟着淡到看不见了。但比起这个……
秦鹤川顿了几秒,缓慢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