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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 / 3)

了书铺买笔墨纸砚。

另一头,徐含章嘱咐着衙门主簿领着太子去了西巷。院门推开时,李承钰第一眼便看见了院子里那一株秃枝的梅花树,眉眼沉了几分,当即朝里走急推开了房门。

里面没有人,可屋内陈设,摆放的一件件器物,淡而清幽的清香,无不让他觉得熟悉。

李承钰的呼吸陡然就粗重起来。

她将自己玩弄股掌,令他日夜受她钳制,她却逍遥逃身于此。这般结果,当真令他意外!

正当他觉得不枉日夜赶路而来时,目光陡然落在了床前铺放的一抹红色上。僵直在原地几个瞬间后,他脸色急遽变幻,压制着胸口涌出的粗息,怒喝道:“滚去找人!”

福宁见状胆寒至极,急急退至门外,吩咐衙门主簿去打听,人去了哪。院外,几个邻居大婶见有人闯进一个姑娘家中纷纷走上前,却被门外几个官兵拦住。

福宁耳尖竖着,听见那几个妇人在门口议论着什么“桑姑娘”,“状元郎“字眼,心头一跳,当即上前去询问:“我且问你们,住这里的女子可是姓桑?听见问话的人尖声细语的,周身气势却与寻常衙吏不同,眉宇间又带着几分阴鸷,大婶们畏得退后了几步。

其中一个大胆些,往前站了半步,反问道:“这位官人既然知道里头住的是谁,怎么还敢这般唐突?就不怕被状元郎怪罪下来,治你们的私闯民宅的罪过?″

她们是知道人才走的,见院门口突然停了马车,又无端闯进几个陌生男子,作为街坊邻居,总不能坐视不理。

其余几人应道:“就是!桑姑娘是状元夫人,你们如此大胆无礼,小心抓你们吃官司牢饭!”

这几句话不啻惊雷,令福宁惊震当场。

状元……夫人?

她们口中的状元夫人是二姑娘?!

他瞬间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转过身,便见自个主子站在了身后,脸色愈发铁青,看得人心惊肉跳。李承钰片刻都不想多等,命人逼问出下落后,便下令将人都带走了,随后乘马车往街道去。

宁县的街道窄,陡然行来一辆马车,便占了半条道,来往行人也都自觉停足避让。

因未见过如此豪气的马车,便觉得稀奇,纷纷议论猜测。“这当是状元郎迎娶新娘子的马车罢?”

“我猜也是。那状元郎可真是难能可贵的人才,偏偏弃了好前途,回宁县娶妻生子,当真可惜了。”

听见此等惋惜,一妇人便反驳道:“状元郎在邻县衙当父母官,照样为百姓办事,如何就可惜了?两人本就婚约在身,彼此情深不负,当是可喜可贺之事!”

沿路的赞许恭贺之言不绝于耳,李承钰手扶着头,面上虽不见什么大波动,内心却似在燎火。

他头骤然发痛,扶额难忍时,马车也突然停下来了。似有所觉,他僵了眸色,随即抬手掀开车帘,望向不远处的廊檐下。那道纤细的侧影,就这样直直钉入他的眼底,瞬间便攫取了他所有的目光。来前便知道人活着,可这一刻,仍仿佛生了错觉。他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依旧那样美玉无瑕,在日头下清晰得刺目。他也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她还活着。

正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李承钰额角突突直跳,眼眸里迸射出的杀意又被他缓缓闭上了。他欲极力去平复这怒火,却压根只是徒劳。李承钰再次睁眸,看着她唇边带笑望着身边的人,半边身子犹若无骨地倚在旁人的臂弯,怒火在血液里翻滚,激涌着,头欲裂开。极致的恨与极致的怒让他满目赤红,近乎涌出血腥。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竞会有一女子能如此欺骗他,反复将他脸面踩在脚底下。

他以为她有骨气,宁死不屈,竞原来都是在骗他。安排一场假死来逃跑,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还敢如此畅快地与人成婚,甚至当街…与人环抱相贴。

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李承钰满目生戾,却又十分清楚,他便是当街杀了两人也泄不了他半分恨忌。

此刻的温嘉月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多多逼视的目光,因适才下石阶时不慎崴了脚,险些没有站稳时,谢恒突然行至身前及时扶住了她。“可是伤了脚踝?“谢恒环着她,紧张地问了一句,说完也不待她回答,欲蹲下来看看她的脚。

温嘉月急急拉住了他,尴尬地露出笑来:“我哪有那么娇弱,应该无碍的。”

她缓了缓,发现没有痛感时便抬起脚转动几圈,然后又试松开谢恒的手臂,走了两步。

“看,已经没事了。”

见她无事,谢恒也松了口气,随即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温嘉月自方才就有些心神不宁,才会连脚下的石阶也不曾注意,此刻她又有些不安地回过头,朝那离开的马车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适才的余光里仿佛看见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她那不安的情绪又忽然而至,可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过去两年都相安无事,何况那人如今是太子,至尊至贵,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大概是近两日没有睡好,有些看错了。

暮色渐沉,温嘉月在喜服上选了几处不那么显眼地方绣了几颗玉珠,随后又穿在身上试了试。

尺寸十分合身,颜色也极为鲜丽,她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又望了眼满屋的喜庆色,心口竞开始怦怦直跳。

当初两人定下婚约时,她其实早就有了准备的,可当真到了这种时候,也有种难以言明的紧张。

“阿月。”

谢恒似乎也已经穿好了,在门口唤了她一声。她缓了那么片刻,方才迈步朝外走。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屋院子里却骤然亮起了火光,肃然沉闷的步伐接踵而来,贴满了喜字窗牖上立时影影绰绰,随而廊下那沉暗高大的身影便靠近了门边。

温嘉月满心欢喜的神色,骤然停在了门被瑞开的瞬间。她抬眸僵视着门边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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