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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3)

第50章第50章

远在宁县的徐含章将上奏的折子呈上去后,衙门里的公务便再难静心思处置。

这一个月以来,他焦灼忐忑,没有一夜安枕。更确切地说,他自四个月前被贬离京城后便心心绪如沸。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徐含章忠心敬上,却受此等冤枉!”如此叹完,不由得就想起离京前的那日,被人从刑房拖出来时背上皮肉绽开,双腿难行,随后一个月的路程里,每颠簸一下都痛得眼发黑。他遭贬谪,昔日同僚无一人相送,都将他视作罪人,急急避之。可他何罪之有?

谏言太子延绵子嗣,为的是大梁国祚,为的是皇室昌盛,如何就言辞过激,如何就成了因认胤王做旧主,而针对太子?太子不立妃不纳妾,后宫长久空悬,荒唐地为一个已死之人念念不忘,本就是事实。满朝大臣贪生怕死不敢道出真相,他徐含章当了这个直臣,不存有任何私心,便也不怕触怒太子受刑。

可这等欲加之罪,当真令他有口难言,苦不堪言。一番忠心,落得这般田地,叫他如何甘心?他颓丧灰败地在县衙留了两个月,就在他要接受日后再无回京的可能时,突然在某日巡视民情时,撞见徐恒与一支摊女子在一起。他当时只觉得那支摊的人十分眼熟,并未多想,可回到衙门后豁然记起来,她便是当日在祁王生辰宴上抚琴弄曲的女子,就是那永宁侯的女儿!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当真令他激愤难耐,委屈叫冤,愈发觉得自己当初在朝殿上的那番话根本就没有错!

那温姓女子便是如她所言,故作清高,为了逃脱侯府的牵连罪,假死脱身,太子被蒙在鼓里,却对她如此惦念不忘,如何不是荒唐,不可理喻?他所谏言之事,就该在朝殿上提出来!

为了尽快证明他是正确,他找来了徐恒打听。两人不熟悉,但如今既是同品级的官员,也就没有像以往那样见面漠然相对,而是耐心细细地盘问起那女子。

可未料,徐恒丝毫没有眼见,竞左右遮掩,处处维护。他本想痛骂一顿,可终是觉得白费口舌,便也没有当场指责,只在写奏疏时,同参了一笔,随后命人快马加鞭送至京城。如此等了一个月,京中还无消息回,便令他越等越焦心。若按他的预估,圣上应该看到了他的折子,也明白他所言皆是事实,他一洗脱罪名,紧接着就该要接旨回京的。

奏折传递,日夜兼程,来回一个月足够了,可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正值午时,徐含章拖着杖刑还未还好全的双腿又走到房外唤人。“再去看看,可有京城的消.……”

话音才落,忽地涌入一群银甲兵卫,将衙门上下围堵得水泄不通。徐含章定睛一看,那甲胄制式,顿时骇得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直流,慌忙从廊檐下拄着拐杖往正堂走。

县衙上下皆跪在大堂外行投地大礼,他看见那身赤金蟒袍时,震得浑身一哆嗦。

“臣见过太子殿下!”

徐含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太子会亲自来这宁县,此刻惊喜意外,又难免恐慌。

如此劳师动众带着亲卫来此地,实在不像是为了来宣读圣旨的。李承钰坐在交椅上,盯着那下跪的人,黑沉的眸底似有骤风席卷:“人在何处?″

徐含章抬头望着那投射而来的幽寒目光,战战兢兢回话道:“就在此县城内,臣日前亲眼所见。”

说罢,立即让人去将近几年外来人的登册信息以及当下的身份都呈上了前,随后又将当日如何发现,住在何地,事无巨细一一都回禀了。太子那头听完好半晌都无声,可那眼神却是变了,一种难言的暴风气息压在了头顶,令人脊骨寒凉。

“你若有半字虚言,孤今日便剐了你。”

徐含章愈发伏低了身,喊冤道:"臣绝不敢虚言!”此时的温嘉月才出了门。

她与徐恒的婚事并不想大肆操办,只打算请周围邻里喜庆一番便好,其余一切都从简,所以也无需特意准备什么。

不过因为婚期是一个月前突然才决定,所以嫁衣赶制便十分匆忙,直到昨日方才制成。今日一早送来时,绣娘特来叮嘱她,要她亲手在上面再缝制一些级饰图案,寓意和美多福。

她自知自己绣工实在难以入眼,绣不了那等精美的花饰,不过精巧的玉珠与花饰她倒是能绣嵌上去。

绣娘也知道时间太赶了,便也道:“也不求繁复细致,只要动了针线就行,假若是玉珠花珠什么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温嘉月听闻此言,方才要去玉铺买些玉珠花饰的。她出门时路上遇到不少人,因她常日会在外面代人写信,在外碰见时也都会打声招呼,可今日却是见他们个个上前来与她道喜。竞然都已经知道她即将要成亲。

可除了周围的几户邻居,她并未告知其他人,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直到沿路行到玉铺,里面的女掌柜见她来了,客气至极地给她奉了茶,语气也比往日低了几分。

“桑姑娘瞒得如此严实!竞然将与状元郎成婚这样的大喜事都藏着掖着,当真是好心性!”

掌柜知道她所来何事,特地挑选了些上好的玉饰珠子包好递给她,刚要给钱,掌柜便推了回去:“桑姑娘日后可就是状元夫人了,这点东西就当我赠送,也攀个亲近!”

温嘉月难以推拒,不过却是问了一句:“此事,掌柜是怎么知道的?”掌柜见她似羞于此事,便笑她:“这还如何不知?自然是状元郎这两日沿街派喜饼喜糖得知的。”

温嘉月心底一时诧异,唇角却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多谢掌柜。”随即收下东西,便离开了。

虽然到今日,她也不理解谢恒为何要舍弃大好的前程,宁愿回到渝州与她在一起,可事已至此,她多说也无意义了。只是有些奇怪谢恒为何突然如此高调,竞将与她的婚事宣扬得人人皆知。她略沉思一会儿,不由得叹了叹,明日大婚后,谢恒便要去邻县当职,或许是担心她一人留下会受人欺负,才如此行事罢。温嘉月看了眼天色,见时辰尚早,便没急着回去,转而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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