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青楼(1)
凝眉又想,孟拂月自然而然地说起另几名侍婢,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我好似觉着,成日跟在嬷嬷身边的那两名丫鬟,总想要接近大人。你说她们会不会有这心思?”
莲儿羞赧地再摇头,垂落的头额似更低了:“奴婢向来只闷头做内分事,从不与她们打交道,故而也不知她们是如何想。”“唉,大人年轻气盛,真该收个房的“她不禁叹下一息,边感叹边走出耳房。这丫头只胆小怕惹事端,却非愚笨,应能知她的话外之意。可再是胆怯的人,面对爱慕之情总会有所举动,她这样推上几回,莲儿那蠢蠢欲动的心终会在某一时刻按耐不住。
廊道有冷风吹彻,寒意阵阵扑面。
孟拂月来到正房时,察觉房里黑漆漆的,那人竞未点灯。她小心谨慎地推开门,顺门缝侧身走进,忽觉手腕一疼。醒神时,身躯已被禁锢在桌案。
幽暗的月色下,谢大人凝神望来,一双清眸倒映着她的容颜,目光如炬,虎视鹰膦。
熟悉的压迫感又涌来了,孟拂月回望向他,良久动了唇:“大人怎么不点灯?”
话语一落,薄唇便覆了上来,腰肢被人环住,她见景心颤,瞧着大人朝前探着身,同她相拥而吻。
其身上的乌木沉香一点点地渗来,清冽又高雅,与他的所作所为毫不相符。他不说半语,只冷着一张脸吻来,唇瓣紧贴,气息涌进她唇齿间,令她逐渐迷糊。
“唔……"孟拂月娇然轻哼,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迷惘中淡淡地说道,“我来癸水了,伺候不得。”
念起此人午时说的,她暗自一骂,嘴上却低喃:“大人白日里说没兴致的…谢令桁闻声低笑,从丹唇上分离少许,隐约有银丝断于空中:“我不做后续的,你慌什么?”
他说他今晚不行房,那他要做何事?
她茫然不解,又感大人轻握她的手指往下带,带着她除去下衣,再无声地命她接着触摸。
她于心底又暗骂了几遍,顺他之意照做了。“只需这样,今晚不用跪着,我对你好不好?"他低低地发问,声音愈发喑哑。
面色极其难堪,孟拂月撇过头,轻咬着牙关道:“大人就非要唤我来吗……他视线越发浑浊,随之揽过女子细腰,顿然压她上榻,不容她挣扎分毫:“那些人脏,月儿干净,我当然只要月儿。”兴许是顾及着她的月事,如他所言,他没继续行下,只和她亲吻。孟拂月不敢停住动作,服侍的同时被迫回着吻。可这吻着实疯狂,窒息之感弥漫而来……
她快承受不了。
欲念被带起,一波一波地袭来,她不得其法,哭红了眼:“大人,我好难受……
“你光想着自己难受,便不觉得我也难受?“谢令桁恶狠狠地埋怨着,问语凶横,继而又转柔,“要不是看你来了月事………后边的话他没说下,唯调整着姿势抵她于帐内,微扯她衣裳,细细地品尝软唇上的甜香。
“唔……“孟拂月低声鸣咽,眼角挂着晶莹的珠泪,不多时就感双唇传来疼痛。应当是被这疯子吻肿了唇。
辗转翻腾了半时辰,二人的衣物已褶乱不堪,她那外衣仅挂在肩上,随意一扯便可扯落。
但这人偏不去脱,也不再吻,唯躺她身侧闭了眼。“好了,快睡。“薄唇微动,谢令桁压嗓道着几字,示意她可于此入睡。睡?
唤她来寝房只是亲吻,不必做旁的事?
她诧异地瞪着眼,目光落向窗外的夜色。
“你若睡不着,我恰有件事同你商议。”
他沉默片霎,待热意平息,忽又道:“月儿想哪日成大婚?”成婚。
他的确应过爹娘要抬她作妻,然那些承诺皆是他强加来的,她根本不需要孟拂月微微失神,不知当作何回答。
他在问几时成婚,而没问她意愿。
此婚像是非成不可。
心里空洞迷茫,她颤着眼睫,许久不喜不悲地答:“听大人的。”“若没有特别想的日子,便由我来定,"听闻答话,谢令桁双眸一冷,脱口就问,“那就明日吧?”
“明日?"她瞬时一愣,容色凝重起来,心觉也太快了些。若是他人说这荒唐语,她绝不相信,可若是这疯子所言,她真要做些思量。谢令桁寡淡地瞧她,面容又骤然冷下:“怎么?你不愿?你方才还说听我的。”
她不愿意,不阿谀奉承,如今便如一个丢了生气的死人,眼底的流光都不见了。
见她这模样,越来越怒恼,他毫无征兆地半坐起身,冰凉的指尖霍然触上她脖颈。
寒气逼人,力道像要失控。
“不愿,也由不得你。“他冷然注视,顺势一掐,又将她掐出了几滴泪来。回京后攒下的仇怨似要炸裂开,孟拂月胸膛不断起伏,两眼睁得大,思绪复杂地看着他。
以当下的身位,她不敢回话,只可将愤意尽数咽下。“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我找了你十日有余,才把你找回来,没对你施任何惩戒,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娶你做我妻子。”他冷声相道,直望她不起波澜的面颜:“你就是这般撂脸子给我看的?'“已是败柳残花,我愿娶你,你不该感恩戴德?"怒气霎时涌上心头,谢令桁凛然命令,似听不着美言,便不宽饶。
“就现在,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他想听好话,想让她像昔日那样献媚逢迎。但她受够了,受够了他的折磨,此刻是半句违心的话也说不出。孟拂月默了好一阵,淡漠地回道:“大人,妾身来了月事,腹痛。”“你身上不适,关我何事?"眸中的怒火欲把她烧尽,他嗤笑几声,凉薄地反问,“毕竞你也不曾为我思虑过,莫非你有吗?”“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谢令桁忽地松了手,冷漠地坐她面前,等她从命而为。尊卑位份在着,她无从相抗,便悄无声息地褪落外衣,解着寝服上的衣扣。解至一半,谢大人忽而起了身,弯腰穿起靴履,她抬眸望去,这人已拂袖摔门而去。
他不知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