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等级分明，尤其是内部放出的名单上出现了商久序的名字，有人多方托关系，送礼物，才得到了这张入场券。这些人只能在宴会外席，内席进不去，内席大多是徐家亲戚或初步合作的友商，离最中心的圈层又是一层距离。
徐家直系亲属、世交名流、顶级世家在中心圈层，素眠凭借商家养女的身份，可以在这里，而最尊贵的高台，便是徐爷爷、徐婉君、商久序向大家致意的地方。
素眠刚才心情不好，想离商久序远点，不知不觉走到了外席。
外席的宾客们见到商久序，惊喜万分，像蚊子见到了肉，一窝蜂扑过来，争先恐后要跟商久序说话。谁都不肯放弃推销自家的机会，明明也算有头有脸，此时什么都不避讳了，你一言我一语竞宛如菜市场。素眠酒劲上来了，觉得自己很清醒，十分兴奋，在商久序怀里抬头好奇地看。
商久序单手抱着素眠，把她头按了好几次，才让她乖乖趴在他胸口。
“睡会。”他低声哄她，她睁着迷茫的水眸，“我不困呀。”
他不想吓到素眠，但照他们这个吵闹的程度，素眠是别想好好休息了，而且，这群人堵到出口了。这边的大门用于外席入场，本来就要乱些，商久序可以带素眠从内部通道出去，但那样要经过很长一段距离，他不愿素眠多受非议。
商家这位继承人，涵养和样貌一样的好，当年商氏遇上行业危机，商樾焦头烂额，商久序都是笑意不乱，人缘交际方面，有口皆碑的。
大家卖力介绍着自家项目，叽叽喳喳，乱乱哄哄。
他抱着的女孩，听说是自家妹妹，因为是商久序，天生自带光环，站在那里就代表信服力的商久序，虽然举止亲密，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
他姿态悠闲，肢体动作放松随意，让人以为把他围在这里没什么不对。
商久序神色一点点冷下来，黑眸幽凉，打量推销得最不遗余力的一位男士，轻启薄唇：“欢悦重器？”男人没想到商久序会在众人里听清自己的话，毕竞他挤到商久序眼前后，自己的耳朵都被吵得嗡嗡作响。
忙不迭点头，举起的手快戳到素眠脸上了，小姑娘温温软软的，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手，没说什么。“啪。”男人的手被商久序挥开，短暂握了一瞬，咔嚓一声，反向擒拿，迫使他半跪按在地上。“啊啊啊，好痛！！！”
一切只发生在一个呼吸间。
周遭安静了。
只有远处的圆舞曲。
“滚。”
商久序黑眸溅出冷焰，对惊恐退缩的众人：“你们应该庆幸我今晚没兴趣记住你们的企业，不然，明天你们就会收到它破产的消息。”
静悄悄。
众人作鸟兽散，谁也不敢再阻挡商久序出去。
门口林有福已经把车停到最近，给他们开门，商久序弯腰把素眠放在后座：“送她回拙政。”拙政别墅，商家房产，坐落在苏城中心的姑苏古城，私人园林的天花板，参加寿宴这几天，素眠和商久序住在那。
同在市中心，离徐家公馆不远，过一条街就到。
“是。”林有福返回前座开车。
“不许。”
商久序正要关门，素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伸出胳膊，拉住他袖子，力道很轻，像小猫爪子轻轻挠人。商久序顺从地任她拽着，轻哄：“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乖乖回去休息，我忙完就回来陪你，好不好？”“不好。”素眠很坚定，酒精兴奋了她的神经，她还没发现自己有酒后吐真言的潜质，“你不许走。”林有福默默升起挡板，他怕他听多了，老板把他暗杀。
素眠躺在宽长的真皮座椅，看头顶的商久序。
对视，僵持。
一秒，两秒，三秒。
“好。”商久序妥协上车，素眠松开拉着他的袖子。
比耐心，素眠一百年也比不过商久序，她吃定了他会退让。
不用问他需要忙什么事情，不用管他是不是会得罪人情，商久序会处理好一切，她只需要相信，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
当然，理由还需要加上一条，也没什么是让他真正为难的。
静音行驶的车厢里，素眠坐起身，在显示屏上选歌。
纤软白皙的手指一下下划动，挑选得很认真，商久序看了会，一条长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转身拿后排的笔记本电脑。
歌单很全，商久序很少用，登的是素眠的音乐账号，她熟练地在搜索框里打下串英文。
《Luur ious》
她盯着那串歌名思索了下，切出去，选择后座单独音响。
播放。
前奏出来，摇曳的节奏就吸引了商久序的注意，他停下敲击电脑的手，挑起眉，把她装进眼里。素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纯良杏眸里有些他第一次发觉的内容。
交领裙带束住天鹅颈，细长礼服包裹姣好弧线，收藏的古董白瓷瓶般。
灯光被调暗，她的视线隐晦暧昧。
三十秒。
商久序沉定地回视。
素眠眼神拂过商久序立体轮廓的五官，从眉眼，到鼻子，定在唇。
他的领带很细，很短，她两条都抓住，缠在手上，收紧距离。
商久序被拽得向她倾身，敞开的电脑刚打开合作文件，他的手停留在键盘，素眠仰头吻上他的唇。“Champagne kisses hold me in your lap of luury.”香槟气息的吻，沉醉在你奢靡怀抱。商久序怔住，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个动作，向来高效运转的大脑宕机了，却没有拒绝。
一触即分。
素眠眼睛里清悠悠倒映他的影，她开口，一字一顿。
“商久序，我喜欢你。”
“l only wanna fly first class desires you're my limousine.”飞机我只愿坐头等舱，欲望无止无休，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