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接口道:“我们去梅师侄常去的山下那几家酒馆都问过,事前他并未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人物。”
“那这无凭无据,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连月新在屋中四处打量,忽然看到墙角堆着一件脏衣服:“那是梅剑和的衣服?”
“不错。”黄真点头道:“那是二弟妹给他做的,他一直没舍得脱,我们为了方便给他疗伤才换下来的。”
连月新不禁来了兴致,看过几百集柯南的他,深知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线索。
他过去拿起衣服,一股呛人的馊臭味儿猛地扑鼻而来,估计从归辛树夫妇死那天,到现在就没洗过。
“哕~”连月新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满脸嫌弃的翻看了起来。
不多时,还真让他找到些不寻常的东西,但见衣服胸腹的位置上,沾着些许灰色粉末。
“这是什么玩意?”连月新找穆人清要了张白纸,把粉末收集起来用手指捻了捻,发现质感很细腻,却没认出来是什么。
安小慧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迟疑道:“这是……面粉吧?”
连月新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安小慧道:“感觉。”
崔希敏得意道:“我师妹精通厨艺,她说是面粉那就一定是面粉。”
黄真道:“是与不是,希敏你去厨房取些面粉来比一比就知道了。”
“对呀。”崔希敏依言而去。
待他拿回面粉,两相对比,发现果然一样。
“嗐!”崔希敏觉得连月新有些小题大做,说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兴许是梅师哥肚子饿了,去厨房找吃的时不小心碰到了面口袋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黄真狠狠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
袁承志暗自摇头,心说:‘大师兄这徒弟也忒没眼色了,找不到线索,岂非正好给了连月新为难本门的理由。’
连月新没搭理崔希敏,继续在屋中四处查看,有一就有二,很快他又在床上找到了半截酒瓶。
这是酒馆最常见的那种大肚窄口的瓷瓶,只是不知为何瓶口不见了。
连月新问道:“你们这里喜欢这么喝酒吗?”
“连帮主说笑了。”黄真端详着酒瓶道:“看这切口平滑如镜,像是被利刃所断,只不过想要让瓷瓶断而不碎,手上没几年的功夫还真不容易。”
“瓶子,功夫,我知道了!”连月新神情一震,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恍然大悟道:“我派人满江湖找你不到,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蜀中来了。”
西华派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均是满脸错愕。
穆人清问道:“连帮主此言何意?”
连月新道:“你之前猜的没错,确实有人在暗中搞鬼。”
“谁?是谁这么卑鄙无耻?”穆人清脸色发沉,幸亏连月新发现的及时,否则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铁掌帮的余孽,裘千仞的双生哥哥裘千丈,估计是想借你们的手杀我报仇。”连月新终于明白为何面粉是灰色的。
还以为是被衣服弄脏了,原来是被裘千丈做成了面粉砖头。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裘千丈在梅剑和面前表演手捏青砖化为齑粉,以及用金刚石戒指划破酒瓶,再假装用掌力削断瓶口的精彩画面了。
裘千丈到处招摇撞骗,下三滥的伎俩自是信手拈来,想要算计梅剑和并非难事。
也难怪梅剑和内伤不重,裘千仞武功低微,根本没有造成严重内伤的本事。
连月新为众人讲解了其中的缘由,说道:“裘千丈此人最善花言巧语,挑拨离间,梅剑和多半是被他给忽悠了。”
黄真神色一喜:“如此说来,可否请帮主放过梅师侄一命?”
连月新毫不犹豫道:“不行。”
黄真脸色一僵:“剑和是受人蒙蔽,并非有意和贵帮作对,实在罪不至死。”
连月新冷冷道:“他是受人挑唆,又不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
再者他要报仇泄愤也罢了,为何要对那些无辜百姓下手?
这些人只不过是在我店里工作而已,却凭白遭此厄难。
要是放过了梅剑和,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受害者的家眷。”
黄真哑口无言。
穆人清一众人等也无言以对。
“此事既然另有别情,那就和穆掌门无关,放心,我不会再为难贵派。”连月新随手扔掉酒瓶,往床边走去。
“留步。”穆人清无奈一叹,挡在了他面前:“无辜枉死之人本派之后会竭力赔偿,还请连帮主手下留情,饶过剑和一命。”
“不可能。”连月新道:“你可知裘千丈特意只伤不杀,就是为了在等这一刻?
帮亲不帮理我可以理解,但你执意如此,那就后果自负。”
穆人清闻言,面露犹豫之色。
连月新身形一晃,已绕过他来到床边,砰然一掌落在胸口,震碎了梅剑和的五脏六腑。
“呃~”梅剑和在昏迷中痛呼一声,嘴角溢血,立时毙命。
夏青青和安小慧两个小姑娘,被连月新动辄杀人的狠辣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闭上了眼睛。
袁承志等人于心不忍,也都转过了头去。
“告辞。”连月新提起梅剑和的尸体径直出屋。
“且慢。”穆人清急道:“你拿剑和的遗体做什么?”
连月新理直气壮道:“当然是用他的人头祭奠无辜亡魂。”
“你……”穆人清强忍怒气道:“你杀人也就算了,何必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连月新怫然不悦道:“那我帮中手下和店里的伙计被他烧成焦尸,岂不是更过分?”
“他罪有应得,今天死于你手,老夫认了。”穆人清换上了一副无比坚决的表情:“但老夫身为掌门,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徒孙的尸身被毁。”
“哈!”连月新给气笑了:“你甘愿被裘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