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飞快地过去了。
12月份过去，1月份随之而来，考试周让大学的学生们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不管是图书馆还是自习室，都变得人满为患，几乎找不到什么空位。
不过周淮现在已经习惯在自己的宿舍做研究，所以这些事情也都影响不到他。
就这样，差不多到了一月中旬的时候，周淮就和老姐周柔一起坐上了回秦省的飞机。
要回家过年了。
飞机上，周淮继续拿出了计算机的书，不过就不是之前的那本《计算机科学导论》了，因为那本书他已经学习完了，现在已经开始研究起了C++。
虽然网上都说C++从入门到入土，不过对于他来说，学习起来倒是也挺轻松。
尽管他之前所研究的纯数学和这种计算机编程相比，倒是也不能归为一类去讨论，不过从逻辑上来说，也都算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周淮也算是进度飞快，像是最简单的爬虫程序他都已经会写一个出来了。爬虫这种程序，对于每个程序员来说，大概都会在初学的时候写一个出来练练吧。
一边看着书，旁边的周柔看着他的书，好奇地问道：“怎么今天不打算研究法语书了？”
上次他们坐飞机一起来燕京的时候，周淮就是在研究那本法语的《社会契约论》，当时他们还就那本书发生了一些讨论呢。
听到这个问题，周淮翻了白眼，说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都已经精通法语了，当然就不用再看法语书了。”
“所以你现在是开始学习计算机了？”周柔笑眯眯地问：“大数学家准备转行了？”
周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所幸周围倒是也没有人因为她的那声“大数学家”而注意到这边。虽然周淮在网络上算是有了不少的粉丝甚至是拥趸，至少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现在在网络上的名气比起韦神都还要高，不过现在到了现实中，倒是也没有多少人能够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终究是关注数学这个领域的人还是比较少，在现实中并没有那么多。
随后他对周柔说道：“我这是学有余力，准备再多掌握一门。”
“至于转行，你见过哪个出名了的数学家会转……”
刚想这么说，周淮的脑子里面忽然想起了那位在法国遇到的塞德里克·维拉尼，好吧，这位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得到了菲尔兹奖之后跑去当了议员。
于是他又改口：“没有哪个数学家会在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这样的成果之后还会转行的。”周柔耸耸肩，随后又想起什么，对周淮说道：“还记得我们当初聊过的关于《社会契约论》的事情么？”
周淮一怔，而后点点头，“记倒是记得，怎么了？”
周柔哼哼一笑，说道：“我把那个课题作为我的毕业论文选题了，而且我现在就已经把初稿给搞出来了。”
周淮顿时惊讶道：“这么快？”
“喏，给你看看，我前几天就把初稿搞定了。”
说着周柔就拿出手机，然后将论文传到了周淮的手机上。
周淮有些惊讶，“你之前不是说写个小论文就行了么？怎么准备往毕业论文的方向写了？”周柔笑呵呵地说道：“其实小论文老早之前就写好了，不过我未来的那位导师，就是王利老师，他也看到了我的那篇论文，然后觉得我写的还不错，就让我再好好延伸一下，写成一篇毕业论文出来。”“这么厉害？”
周淮的眉头不由一挑，之前周柔可是说那位王利教授是他们国内法学的第一人，她的论文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大佬的称赞，看样子写的确实很不错。
“不过，他只是你以后研究生的导师吧，能决定你本科毕业论文的课题？你本科论文的指导导师呢？”周淮有些好奇地问。
周柔耸耸肩，说道：“我本科论文的指导导师……其实是王老师的徒孙，王老师决定直接指导我的话，我那位指导老师也说不了啥。”
周淮不由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周柔原本的那位指导老师心中是怎么个想法，毕竟原本好好的学生，结果突然就变成了自己师叔级别的人物。
他摇摇头，随后也打开论文，开始看了起来。
文件不大，是个标准的论文格式文档。
他点开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标题一一《论主权悖论：从卢梭的“不可转让”到现代国际法中的主权自限》，在下面还有一行副标题：【兼论“公意”在授权与转让中的界限】。
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是研究社会科学的，所以对社会科学的这些论文选题没有多少了解。
而后他继续往下面看去。
像是摘要或者说目录之类的部分，他就简单看了一遍，便直接略过，直接进入正文。
社会科学的论文，倒是不像自然科学的论文那样，如果不是这一行的人，就有很大概率听不懂论文上面都在说什么。
社会科学的论文，基本上就是只要形成了完整社会观的人，差不多都能够稍稍看懂其中的一些部分。周淮简单浏览下去，也确实差不多算是能够看懂一些出来，同时联系到自己当初看的社会契约论，倒是也能够产生一些感悟出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初稿的原因，因此在细节上面还存在一些即使周淮也能够看出来的问题。最后，他给出了评价，“挺不错，难怪你那位导师会觉得还行。”
“哼哼。”周柔双手抱怀，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那毕竟是我写出来的。”
看着她的样子，看来也确实对自己写的这篇论文挺满意的，周淮好笑地摇摇头，不过随后也指出了他看出来的那些问题。
周柔对于这些问题倒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毕竟是我刚写出来的论文，整体上还没有完善，接下来的寒假就准备好好搞一搞。”
周淮点点头，而后将手机揣回兜里，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的飞机早已起飞了，而后他转过头，准备继续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