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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匪拜服!(3 / 4)

眼睛,此刻只剩下无比震惊!

他的瞳孔放大到极限,里面倒映着锅中翻滚的浓郁米浆,倒映着他前半生所有的认知和常理被碾碎成童粉的崩塌景象!

“妈呀!”

王麻子一声怪叫,手里的长矛眶当砸在脚边的碎石上。

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抓杨玄的胳膊,似乎想确认自己是否是在梦中!

那小头目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着,微张的嘴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有上牙和下牙无法控制地咯咯碰撞。

他身后那七八个值夜山匪更是呆若木鸡,有几个腿一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就往下跪,还有几个像见了鬼一样,双手猛揉眼睛,恨不得把眼球揉烂再重新组装起来看清眼前的景象!

整个康王谷口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剩下锅中热粥在柴火舔舐下发出的、带着无比诱惑的咕嘟与谷口山匪们那副集体魂飞天外、世界观崩塌的惊骇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桥村众人的反应。张宝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瞧那点出息。”张梁神色如常,熟练地又往灶里添了根断棍,目光专注地盯着火候,仿佛只是在煮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早饭。

而老村长张轩贤,此刻终于从自己的拐棍被“腰斩”的极度心疼中回过神来了。

他看看地上断裂的爱拐,又看看那锅白粥,再看看对面自家师弟杨玄那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样子,一张老脸瞬间变幻莫测,最终化作一个复杂的悲愤表情。

他狠狠剜了还在添柴的张梁一眼,又偷偷瞄向石化的杨玄,老眼深处竟然莫名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怠。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师弟啊,就煮个粥这算啥!你是不晓得,就在昨天晚上,眼前的道长可是让官军被这滚烫白粥生生灌爆、溺毙、撑死在了野地里!”

想到那个被热粥从内部撑爆炸裂的恐怖场景,老村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悄悄往旁边挪了小半步,看张九宁的眼神又多了分敬畏。

柴火噼啪作响,铁锅中乳白的粥浪翻滚着,散发着温暖而浓郁的生命气息。

山匪们腹中如雷鸣,眼中满是对白粥的渴望。

张九宁见状微微一笑,晨曦映在他平静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吞咽口水的啧啧声:

“这便是贫道所请的朝食,诸位还在等什么?”

话音未落,早已被那浓郁得化不开的米香勾得魂不附体的王麻子仿佛离弦之箭,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第一个冲了出来。

他眼中只剩下那滚滚沸腾、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大铁锅,那咕嘟冒泡的浓稠白粥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空隙。

他那本来就不甚发达的脑子,此刻已经被食物这个简单的念头彻底塞满,只想立刻将那白粥吞进肚里。张梁眼疾手快,顺手抄起一个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破陶碗,精准的递到他面前。

王麻子却看也不看那只碗,布满血丝的眼里只有翻腾的粥,整个人如同扑食的饿狼,竟毫不犹豫的、直接要把那颗硕大而毛发蓬乱的头颅朝那滚烫的锅口塞去!

“放肆!”

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瞬间冻结了王麻子前扑的身形,也压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脚步。

王麻子懵然地抬起头,望向铁锅旁那道青灰色的身影。

此刻的张九宁在他的认知中,已不再是寻常的道士,而是能够带来食物的神明!

他的敬畏油然而生,化为一种最原始的恐惧,他的喉咙里咕哝着不成调的歉意,再不敢有丝毫逾矩。这一声呵斥也如一盆冰水,浇在了其他正欲狂涌上前、争抢哄夺的山匪头上。

他们生生刹住脚步,眼中狂热稍退,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神秘道长更深的忌惮。

秩序在敬畏中重建,张梁再次将破碗塞进王麻子手里,低喝道:“拿稳!”

旁边几个机灵的山匪,也从青壮们的手中拿过了碗。

众人强忍着冲上去的欲望,自觉的排起了歪歪扭扭的队,目光都死死钉在那锅里,唯恐它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刘峰站在张九宁侧后方,独眼中精光闪烁。

他无声地捏紧了拳头,对这位年轻的道长所展现出的掌控力感到心惊,同时也暗自庆幸方才及时认主追随的决定。

杨玄脸上的惊愕仍未散去,更多的是复杂难明,他下意识地也往前走了一步,但却又停住。张梁主动接过勺粥的职责,动作麻利。

王麻子终于喝到了第一碗热腾腾的粥,他甚至来不及吹凉,迫不及待地将那滚烫的浓稠液体往嘴里灌。“嗷!”

他被烫得怪叫一声,却丝毫不舍得停下,一边嘶嘶吸着气,一边疯狂地往嘴里扒拉,整个脸埋进了碗里,只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

一碗下肚,他那深陷的胃仿佛无底洞般发出更响亮的轰鸣,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挤到锅边,把碗死死怼到张梁面前,眼中是更加纯粹的渴望与哀求:

“再、再给一碗!求求你,再来一碗!”

没人取笑他。

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地看着他,看着他急切的吞下第二碗、第三碗………

那疯狂吞咽的姿态,像是要将过去数日乃至数月的饥饿,一并在这一刻补偿回来。

当一个又一个破碗被盛满,当越来越多的呼噜吞咽声响起,山谷口这临时的空地,竞在极短的时间内弥漫开一股奇异的、带着食物香气的宁静。

王麻子仿佛不知饥饱,更不知疲惫。

破碗空了,他就立刻递过去。

一勺又一勺,一碗又一碗……

足足二十几碗浓稠白粥灌进了他那仿佛直通深渊的肚腹,他那干瘪的腹部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鼓起,不再像个空瘪的麻袋。

他进食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脸上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渐渐退去。

他用几乎掉光了袖子的破衣衫胡乱抹了一把嘴边的粥渍,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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