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之钟?”
本来看到那浩浩荡荡的阵势就有点蒙圈的我,此时更是被这光头的一瞪加一吓,身体不自主的发抖,失去了平衡,直接从上面翻了下去……
翻下来之时,我还在想,这下子林冲放心了,我爬上去的时候就知道这上面有多高了,就这样直接自由落体,估计得摔成扁的。
想我韩小兮一次一次的死里逃生,算是上苍对我的恩赐了,这一次就让我就这样死了吧。
于是想开了,也就不怕了,于是就闭上了眼睛,于是就……
“嘭……”
“武松……”
呃?
眼见着底下的大石块光滑如镜,我竟然没有丝毫痛楚,相反竟然还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难道真得成鬼了?
再一睁眼,鬼你大爷,那个嘴角的血流得正欢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
看着那具本来刚硬英挺的身躯,此刻破败成这个样子,大石块上的我的衣服早就被染的变色儿了,似乎吸走了他身上所有的血液,整张脸惨白如纸,二哥不是一向武功高强吗?怎么会?
我哆嗦着双手刚要抚上他的脸,却被那只带血的手挡住,哆嗦着双唇,嗫嚅着说:
“你到底害怕什么?为什么就不让我看你的脸?你的脸上到底有什么?”
还没等他说话,大和尚早已过来,他挥退了众人,监寺和尚还要说什么,也被他制止了。
人都走了,那道叫武松的莺声燕语也被九头虫带走了。走时,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林冲担心师弟,却被人告知殿帅府有事,只得和娘子匆匆离去。
偌大的钟下面,只剩下大光头我们四人,我双眼含泪,冲着大和尚说:
“大和尚,我二哥是不是很不好啊,都怨我!”
他叹了口气,探手摸向他的脉门,好看的眉毛皱了皱,
“智深,把你师弟背到你的房里。”
大光头不容二哥拒绝,将人背到了刚才离开的地方,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这儿看他们你侬我侬。
我赶紧掀开被子,铺好床,大光头将二哥放在床上,他的眼睛都闭上了,要不是还有呼吸,我都怀疑二哥被我一下子砸死了。转头看向紧跟而来的大和尚,他眉目间竟然有丝焦虑,我急了,直接拽住他的袖子,
“二哥怎么了?为什么被我一压就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会这样?”
他示意我安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道来:
“他的身体不好并不是这一次造成的,他以前受到过极大的创伤,虽经医治,但并不彻底,加上之后……”
他摇了摇头,
“你就说二哥还有没有救啊!”
他将眼睛锁定我,
“有!”
“太好了……”
还没等我欢呼完,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但是得找到神医安道全。”
神医?
安道全?
难道就是那个被张顺从女人床上找到的色鬼医生?被污成杀人凶手投靠梁山,而后又成国医圣手的老头儿?
可是据小鱼说他现在是在自己的家乡张家滩啊,不是还将九头虫的病给治好了吗?
哎呀,我已经将小鱼给撵走了啊,这会子上哪儿去找他啊。
大和尚见我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急得团团转,叹了口气说:
“我可以先将他的心脉护住,最多等十天,如果这十天内不能将神医请回来,恐怕……”
不等他说完,我立马拽住了他胸前的珠子,急切地说:
“十天就十天,我一定将那老头儿弄回来。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让他出现意外。不然……”我竟然不怕死的将他的那串珠子一交叉,勒住了他。大光头在一旁惊呼出声,他翻了个白眼,打掉了我的手,
“你确定你要去?”
我脱口而出:
“不是我去,难道让别人去?”
“你忘了你还有一个麻烦?”
麻烦?
什么麻烦?
看着大和尚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儿,我陡然想起了某位阴魂不散的家伙。无端的就生出了一身冷汗,是啊,那家伙也是去找神医,知道我走了还不得……
吓得我一激灵,
“那该怎么办?可你要是让我就这样看着二哥活活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我扁扁嘴巴哭了起来,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郁闷统统发泄了出来。
把个光头吓得不行不行的,一个劲儿安慰我,感情还没见过一个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而且还是为另一个男人,这让他看到了兄弟之间的伟大情谊,一个劲儿说二哥能有我这么个兄弟也算是值了。
我苦笑不得,这个傻的可爱的大个子啊。
大和尚眉毛竖多高,叹了口气,
“你不是认识张小鱼吗?你可以给他飞鸽传书……”
“不用,我知道那老头儿在哪儿鬼混!”
呃,这话……
似乎……
不太……雅……
看着九头虫去而复返的凝重表情,我立马忘了刚刚的不快,一个猛子窜到他跟前,
“九头虫,你认识安老头儿?对了,小鱼说你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快说,快说啊……”
他定定的看了我很久,直到把我看得发毛,才对大和尚说:
“你确定十日内武松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