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馥困守邺城,公孙瓒志得意满之时,袁绍军正在行进途中。
大军浩浩荡荡,旌旗招展,正向邺城方向推进,冀州地处平原,道路坦途,渤海郡城与邺城本来相距也不太远,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中军旗下,袁绍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沉静,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吞并冀州后的棋局。
忽然,前方尘土飞扬,一骑探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至,探子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急报:
“主公!紧急军情!公孙瓒已于邺城城外大破韩馥军!韩馥溃败入城,此刻邺城已被幽州军团团围住,正在猛攻!”
袁绍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虽早有预料,但公孙瓒进军之速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他捋须的手顿住了,沉声道:“公孙伯圭兵锋之盛,比我所料还要强。”
旋即,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语气陡然转为“急切”与“义愤”:
“岂有此理!公孙瓒安敢如此欺辱韩文节!我等岂能坐视盟友遭此大难?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打出旗号,我等乃为援护冀州牧而来,务必击退公孙瓒,解邺城之围!”
“诺!”
传令兵飞驰而去。袁绍麾下大军行进速度骤然加快,马蹄踏地,旗帜飞舞之声不绝于耳。
袁绍名为救援,实为争利,带着大军如一只饿虎扑向邺城。
邺城城头。
城头上,韩馥盔歪甲斜,脸上沾满烟灰与血污,狼狈不堪。
他倚着垛口,望着城外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幽州军,眼神绝望。
滚木礌石砸下,箭矢如雨般对射,每一次撞击和惨叫都让他的心抽搐一下。
“主公!西城门箭楼已失!”
“报——南城段伤亡惨重,急需增援!”
“滚油!快!滚油烧完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一员守将踉跄着跑到韩馥身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主公!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公孙瓒攻势太猛,照这样下去,至多再撑半日,城墙必破无疑啊!”
韩馥闻言,身体一软,几乎瘫倒,被亲卫死死扶住。
他望着城外那杆嚣张的“公孙”大纛旗,心中一片冰凉,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外原本如同雷鸣般急促的战鼓声和喊杀声,竟突兀地减弱、停滞了下来!
公孙瓒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退去,攻势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韩馥和守将都愣住了,茫然地望向城外。
公孙瓒军阵前。
公孙瓒正挥剑督促大军猛攻,眼看破城在即,脸上已露出志在必得的狞笑。
忽然后军一阵骚动,一骑探马疯也似的冲到他面前,甚至来不及下马,就在马上仓皇喊道:
“主公!大事不好!西南方向烟尘大作,有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正向我军侧后疾驰而来!看旗号…看旗号是…”
“是什么?!”
公孙瓒心中猛地一沉,厉声喝问。
“是…是‘吕’字大旗!是吕布的西凉铁骑!”
“吕布?!”公孙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与难以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吕奉先远在长安城,距此地起码千余里!他怎么可能过来?!他又怎会在此?!!”
邺城西南方向。
仿佛是为了回应公孙瓒的惊问,西南方的地平线上,一道黑线伴随着低沉压抑、却令大地为之震颤的轰鸣声缓缓浮现。
那黑线迅速蔓延、变宽,最终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
数以万计的西凉铁骑,人马皆披重甲,如同来自地狱的幽冥军团,沉默而高效地铺满了整个视野。
他们没有喧嚣的呐喊,只有无数铁蹄敲击大地发出的沉闷雷声,轰隆隆…轰隆隆…仿佛踏在人的心脏之上,带来一种令人窒息般的压迫感。
队伍最前方,一骑如火的身影格外醒目。
赤兔马神骏非凡,驮着它的主人——吕布吕奉先。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中那柄巨大的方天画戟斜斜垂落,在白日光辉下反射出冰冷而残酷的光芒。
吕布远眺远处的邺城和城下公孙瓒大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三国时期这破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
“不过…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
公孙瓒军阵中,原本气势如虹,十分振奋的幽州诸将此刻如同被冷水浇头,面面相觑。
田楷看向公孙瓒:“主公,吕布突然赶来,这究竟是”
他的脸上带这些震惊和猝不及防。
吕布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但公孙瓒却是清楚,他从来没有跟吕布有关任何联系,那对方是敌人的概率基本是八九成!
公孙瓒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杀意:
“吕奉先…你也要来这冀州分一杯羹吗”
但很快,作为久经战阵的将军,公孙瓒立刻冷静下令:
“传我军令,正在攻城的大军撤退回来!”
公孙瓒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吕布大军在他攻城的时候突然发难,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他需要先撤回来看看,吕布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趁火打劫,也在这冀州占据几座城池,还是…另有意图。
另一边,幽州军士卒们也发现了西凉铁骑的到来,尤其是不久前,他们才在联军讨董中被西凉军打败。
此刻士兵们脸上都充斥着惊惶不安。
“吕布!是吕布来了!”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他还在长安吗?”
“完了…是西凉铁骑”
而邺城城头之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