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正是由其演化而来。
这道士竟能以紫薇逆推河洛?
祝玉妍心中暗忖,观此人气息平平,该当不是习武之人,但气度又出尘自在,可见非寻常之辈。
当是心境高远,却不修武道之人。
如今天下将乱未乱,纷争之局已然显现,不如向他讨教大势推演,日后阴癸派该当如何行事,也好有个章程。
念及此,祝玉妍当即开口询问,而扶摇子也未曾避讳,将其推演进程,一一告知。
“贫道参详许久,以为紫微垣帝星晦暗,而奎木狼星辉大盛于野。”
“洛书九宫之震位,现青龙盘柱之象,河图则显地八承天七之数。”
“但天下大势究竟走向如何,贫道还尚未参透。”
厉害啊……
王也醒来之后,见祝玉妍不在,便循着足迹而来,恰到洞口附近时,闻听扶摇子言论。
太原恰处震卦方位。
而河图地八承天七,暗应木德代兴之兆。
李姓,属东方木德。
这位道长已然预见太原李氏,将取隋朝天下而代之,只是尚未彻底参透而已。
高人!
王也暗生敬佩,生出向他讨教切磋之意。
“嗯?”
“王道友?”
祝玉妍瞧见王也身影,笑道:“道友,不妨进来一同参详如何?”
王也此刻犯了术士杀劫,欺天之罪,哪里还会再泄露天机?
他打了个哈哈,以自己不懂紫微斗数为由,搪塞了过去。
对此,祝玉妍并未在意,随后引荐王也与扶摇子二人认识。
待两人互相见礼过后,又是道明此行由来,闻听此言,扶摇子脸色剧变!
“法琳竟欲掀起佛道之争?”
“如今天下已呈纷乱之局,若佛道两家再起争端,还不知会牵累多少无辜苍生?”
“唉……”
“这修行之人,怎待如此行事?”
王也摇头轻叹:“或许,此人已踏上邪路歧途。”
他这般说,并非无的放矢。
佛门八宗,以密宗成就最高,却也最为令人厌恶。
其颁发的《十三法典》与《十六法典》,已然背离佛门初衷,更是以邪门歹毒之法,修行密宗绝技。
如阿姐鼓,肉莲花,人皮唐卡等等……
在王也眼里,密宗已非修佛之人,而是纯黑邪佞,且比大明尊教更邪,更黑!
毕竟,尊教还未成气候,而密宗已是西域最高统治,所设法典压迫农奴百姓,遗祸千年之久。
若非后世有‘金珠玛米’解救,那所谓的圣洁高远之地,与人间炼狱有何区别?
而法琳勾结尊教,串联密宗,又能好到哪去?
“这倒不至于吧?”
扶摇子暗暗嘀咕,但并未明说。
“不知两位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据祝玉妍说,那法琳佛门六通的修为不浅,他心通已有感应预知威能,迟早都能寻到婠婠。
那只需留在这妖女附近,自可等到他现身。
若过几日还不现身,便去济法寺或净念禅宗找他。
有句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如此,倒不如暂留此处,与扶摇子和玉衡子二人论道谈法,精进修行。
王也说出打算,而祝玉妍也想留下参详天下大势,婠婠更是需要一个地方疗伤。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疗伤的疗伤,论道的论道。
这扶摇子虽不懂武功,但道法却颇为精深,不论术数易理,还是外丹之术,道心修行,皆有高人风范。
而祝玉妍通晓百家,又是才情过人,言谈之间,提出很多过人见解。
接连数日,王也在论道谈法间,悄无声息的汲取养分,性功修为在无形之中得以精进,更上层楼。
至于阅历,亦是在三日内增加了72晷。
不过王也倒也没有急着推演修行,打算多积累积累,随后一鼓作气,贯彻绛宫部,丹元心神之修行。
到了第四日,祝玉妍心中忽有所悟,离开清虚洞,寻了一处僻静之所闭关参详。
扶摇子则留在洞中,继续参详天下大势。
这王屋山钟天地之灵秀,其间草药繁如星辰。
扶摇子精通外丹之道,在此处隐居之时,于附近一平整山腰,开辟小块药田,用来培植炼丹。
他为人大方,得知王也欲要炼制丹药,当即主动送他雪见,龙葵,茯苓,肉苁蓉,紫灵芝,野参。
所欠缺者,仅余朱砂一项。
婠婠经数日疗养,已然彻底痊愈,随王也一同去往药田采药。
……
青山如黛,层峦叠嶂,起伏间尽显灵秀之气。
王也躺在药田之畔,习惯性的双手交叉,抱于后脑,眺望那聚散无常之云。
阳光透过山间薄雾,柔和洒在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微风过处,袭来阵阵清苦与甘香交织的药草气息,沁人心脾,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草木灵性。
“好安静,好自然,好随意……”
“这地方真好啊。”
“若能在此出世修行,何其快哉?”
“当然,若没有这妖女在身边碍眼,那就更好了……”
王也侧过身子,看向手中拎着铁铲,在药田里挖了一株又一株的婠婠,道:
“婠婠姑娘,虽说扶摇子先生答应我们,药田之药可尽数采摘。”
“但也没必要给人家挖光了吧?”
婠婠回头瞥了他一眼:“人家先生都不管,你管什么?”
“再说,这都是百年之上的珍贵药材,市面上找一棵都费力,难得此处种了这么多。”
“自然是要采个尽兴啦。”
王也苦笑:“那你能去那边采吗?”
“为何?”
王也指着她手中铁铲:“那玩意儿我瞧着眼晕……”
莫名其妙,看个铁铲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