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苏曦尧猛地护在身后,声音低沉而急促:“躲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重新冲上去,迎上了那几名杀手!
尽管他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但招式依旧狠辣精准。
匕首在他手中化作夺命的寒光,转眼间便有两名沙哈搜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了下去。
剩下的杀手见状,略微尤豫了一下,但最后总还是选择继续进攻。
反正,任务若是完不成,也是死。
刀光剑影,杀机四溢!
苏曦尧躲在李知行身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混乱中,一名杀手似乎找到了李知行的一个“破绽”,一刀划向他的肋下!
李知行“勉强”格开,却似乎因“气力不济”,动作慢了半拍,手臂被另一名杀手的刀锋划过,顿时鲜血淋漓!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反手一刀,迅速解决了那一名伤他的杀手。
最后一名杀手见同伴尽数毙命,心生惧意,虚晃一招转身欲逃!
李知行眼神一冷,手中匕首脱手而出,如同闪电般没入了那杀手的后心!
一场刺杀就此戛然而止。
小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杀手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开来。
李知行站在尸体中间,微微喘息着,用未受伤的手按着不断淌血的手臂,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更加苍白,甚至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形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李知行!”
苏曦尧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害怕,冲了过去。
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手臂上那一道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眼泪瞬间汹涌出了眼框,“你受伤了!”
她吓得手足无措,慌忙用自己的手帕想去按住伤口,可鲜血很快便浸透了手帕。
李知行垂眸看着她为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眼底深处很快掠过了一丝极深的计谋得逞的笑意,但表面上,他仍旧紧蹙眉头,声音越发“虚弱”无力,甚至还带着一丝“强撑”的颤斗:“无妨一点小伤死不了,你快看看自己有没有事”
他越是这么说,表现得越是“不在意”,苏曦尧就越是心疼和愧疚得无以复加!
“都是为了救我,你明明伤还没好。”她哭得更加厉害,扶着他的手都在抖,“我们快回去!让绿柳给你包扎!”
他们相互搀扶着,艰难得往小院走去。
小院的木门被推开,苏曦尧几乎是半拖半抱着“虚弱不堪”的李知行跟跄着进来,带着哭腔急喊:“绿柳!绿柳!快来,他受伤了!”
正在院内焦虑得走来走去的绿柳闻声回头,一眼看到李知行手臂上那狰狞的伤口和淋漓的鲜血,吓得手里握着的笤帚也“啪——”得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绿柳脸色煞白,急忙冲过来就要查看李知行的伤势。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李知行的瞬间,李知行那原本因“虚弱”而半阖的眼眸倏地睁开,一道带着清淅警告的视线,看向绿柳。
那眼神锐利如刀,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分明是在命令她——不准碰!不准多事!
绿柳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其中的关键。
李知行武功那么好,就算受伤,也不应该那么严重。
他就是故意的。
绿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转了话题,对着苏曦尧焦急道,“姑娘!奴婢笨手笨脚的,怕处理不好大公子身上这么重的伤,您快扶大人进屋,药箱在床头柜子里,您先帮大公子清洗包扎一下,止住血最重要!奴婢奴婢这就去烧热水,再给大人熬点补气血的汤药!”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开溜,根本不给苏曦尧开口说其他话的机会。
苏曦尧此刻正因为李知行身上的伤心乱如麻,哪里还能分神去想绿柳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只觉得她说的确实是有道理。
她连忙费力地将李知行扶进屋内,让他坐在床沿,自己手忙脚乱地翻找出药箱。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苏曦尧拿着剪,替他剪开了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袖,露出那道皮肉翻卷的可怕伤口,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帮李知行处理这样重的伤,可这一次,她的心无比得揪着疼。
因为,他会这样受伤,都是为了救她。
她拿出清水和伤药,小心翼翼地清洗、上药、包扎。
她又因为紧张弄痛了他几次。
但李知行却只是看着她,眼眸深邃。
正在隔壁厨房里忙活的绿柳也在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屋里的动静。
为了让苏曦尧心疼,李知行这苦肉计用得也太狠了些!
只希望以后他俩都能够好好的,不管是苏曦尧还是李知行,都别再这样折腾自己了。
翌日,苏曦尧再次给李知行换药。
好在陆景翊先前留下的金疮药药效确实强劲,这才过了一夜,李知行手臂上的伤口就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苏曦尧决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李知行。
躺在床上的李知行闻言,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沉吟片刻再低声道,“有些想念儿时生病时所吃的鸡丝粥了。”
这鸡丝粥,做法并不算太复杂,只是极需耐心和细心。
正好适合苏曦尧这样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果然,苏曦尧一听,立刻点头:“好!鸡丝粥!我这就去做!”
她象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使命,转身就往外走,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守在门外的绿柳听到对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姑娘亲自下厨?
还是鸡丝粥?
虽然从前苏曦尧在郡王府的时候只是名义上的表小姐,可也从来都是不干这些活的。
绿柳硬着头皮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