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便是苏曦尧,都不免得有些感慨。
“好你个贱人!当初如果不是你一味想着要赢过尧姑娘,我怎么可能挺而走险,一切都是你挑唆的!”何老爷这个时候也不再装了,干脆就将两人之间的一切谋划都给抖了出来。
两边相互撕咬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得很。
苏曦尧摇了摇头。
有这两个当家的带头,何府的其他人也都开始各种推卸起身上的责任来,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听何家夫妇的指示,包括何家的两个年岁还不算很大的孩子。
“尧姑娘,你看着”
卫士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情况,目定口呆。
“都带回太守府,交给太守发落吧,他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职权范围,就封卷移交京城刑部。”
苏曦尧摆了摆手,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卫士长得到了一个可以交代的说法,自然立刻吩咐人就这么下去办。
而“京城刑部”这四个字在何家人听来,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如果是在沭阳城的话,那么他们或许还有可以转寰的馀地,毕竟他们也在沭阳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可事情一旦去了刑部,人生地不熟的,他们甚至连疏通关系都不知道能够找谁。
而眼前的女人,一句话就能够让太守选择把事情直接都丢给刑部,那么她的背后,站着的岂不就是——
“你你”何老爷终于反应过来。
苏曦尧从来都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家千金,其实她的背后,站着的至少是能够当面和皇帝说得上话的势力。
这的确是他们疏忽了,根本就没有想过,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能惹还是不能惹。
苏曦尧转身离去。
何老爷还有些不死心,喊住了就要吩咐人将他们带去太守府的卫士长。
“她到底是谁!”
卫士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何老爷的肩膀,“虽然我也不知道尧姑娘的底细,但她是京城里送过来的人,而且奉的还是皇城司的密令,何老爷,如果我是你的话,在对付一个人之前,一定会先调查清楚她的来历。”
“这”何老爷听见“皇城司”几个字,便彻底明白了。
这个女人的背景,比他刚刚所想象的,还要深。
输在这样的人手里,也只能够认栽。
很快,苏曦尧就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宅院里,李知行早就等侯在那里。
“你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身份。”李知行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何府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卫士长在苏曦尧的授意下,还是透露了她的一些身份底细。
在李知行看来,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李知行。”苏曦尧坐在正厅的主位上,从绿柳的手中接过了热茶,淡淡得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放回到桌子上,“透露身份之后,危险的人不是我,是你。”
他早就应该离开了,根本不应该还顶着这通辑令,留在沭阳城。
早一刻回到京城,他就能够早一刻解决掉这些麻烦。
留在她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进展。
“你”李知行自然也明白。
如果苏曦尧的身份如此特殊,那么李知行的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沭阳城虽然远离京城,可如今西境出了事,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京城人士经过沭阳城往西境去,难保其中不会有一两个在大街上与李知行正面相遇。
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了李知行,那么这个沭阳城,可就要变天了。
不光是李知行自己,就连太守也会被连累。
“你就这么想要让我走?”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狠心。
“我们之间,原本就应该如此。”苏曦尧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这大半年的时间以来,苏曦尧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拒绝他了。
便是脾气再好的人,心里也是会有点疙瘩的。
更何况,李知行这样的人,原本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在郡王府里说一不二,根本没有人能够让他这样看眼色。
“好,苏曦尧,你以后可千万别后悔。”他终于还是放了狠话,选择转身离开。
绿柳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的。
这要是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苏曦尧这样对李知行说话,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如今来了沭阳城,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可
李知行的脾气,终究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姑娘,万一大公子他”绿柳想要劝她。
苏曦尧却摇了摇头。
时过境迁,她绝对不会再让李知行如在京城的时候那样为所欲为。
让苏曦尧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李知行的离开,倒是十分安静。
翌日,她再去绸缎庄的时候,小二有些好奇得凑上前来问,“尧姑娘,对门的公子今天一大早就自己一个人骑马出门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西境,先前不是说姑娘和那位公子一起去的么?”
边上的绿柳给了小二一个眼神,实在是觉得这个小二多话得很。
小二瞧见了,知道应该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现在想要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事。”苏曦尧安抚小二,“我身体不适,所以不能成行。”
小二摇了摇头,“先前我就觉得那位公子不错,这一次去西境,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先前可听说,这一次已经死了好多人了,连皇帝从京城派来的人,都没有办法打赢昭馀国的那些人呢!”
“这都是谁传的谣言?”
苏曦尧皱眉。
西境真正的战事并没有开始多久,即便是伤亡严重,也不应该传到沭阳城来,还是让这些普通老百姓们作为茶馀饭后的谈资。
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