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眉心:“我老公若是大白鹅,你俩就是刚破壳的小鹅崽——”
话音未落,萧夙朝从后圈住她腰,鼻尖蹭过她发间步摇,南珠坠子冰凉地贴在她颈侧:“初生牛犊不怕虎,待到长大反怕狼。”他故意咬重“狼”字,眼尾扫过萧恪礼发抖的肩头,“说的就是你俩。”
“我堂堂睢王!”萧恪礼梗着脖子反驳,却在萧尊曜的眼刀下垮了脸,忽然拖长语调喊,“曜哥哥~”
“听见没母后?”萧尊曜立刻凑到澹台凝霜身边,蟒袍袖口扫过她妆台,“‘曜哥哥’是不是比‘陨哥哥’好听?”
“本宫叫你父皇‘陨哥哥’是撒娇,”澹台凝霜敲了敲他发冠,丹蔻在白玉坠子上留下红痕,“你弟弟叫你‘曜哥哥’——”她顿了顿,瞥向萧夙朝掏出的账册,“是想跟你平分那三十万两黄金欠条?”
“想得美!”萧夙朝展开泛黄的绢纸,朱笔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恪礼,你往清胄被子里放蛇、拆修寒怀表那会儿——”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萧恪礼煞白的脸憋笑,“得比你哥多算三十万两,凑个整数六十万。”
穿堂风卷着最后一丝雨气扑入殿内,烛火将账册上的朱批照得透亮。澹台凝霜指尖划过绢纸,忽然抬眼笑问:“往后你哥仨娶妻生子,粗算每人得一千两黄金——打算什么时候还?”
“还不起!”萧尊曜立刻缩脖子,蟒袍袖口蹭到烛台,惊得灯芯爆出火星。萧夙朝趁机揪住他后领,锦袜破洞在金砖上拖出细响:“还不起就给朕当苦力——去御书房替朕批奏折,让你母后好好歇着。”
“我能坐父皇的龙椅吗?”萧尊曜眼睛发亮,发冠白玉坠子晃得人眼花。萧夙朝抬脚作势要踹,却被澹台凝霜用绣鞋尖勾住脚踝:“打住!他若能打过镇国将军祁司礼、算计过本宫、再替你搞定漠北蛮夷——”她顿了顿,指尖点在萧尊曜眉心,“赏个扳指玩玩还行。”
“我不要扳指,我要坐龙椅!”少年梗着脖子反驳,蟒袍玉带扫翻了妆台上的胭脂盒。萧恪礼趁机躲到摇篮边,戳了戳萧翊的脸颊:“瞧见没?哥又犯傻了。”
“敢坐龙椅,腿给你打断!”萧夙朝的怒吼震得檐角铁马乱颤,却听萧尊曜突然指着软榻上的澹台凝霜:“那母后怎么能把龙椅当软垫坐?”
“因为母后是父皇心尖上的小宝贝!”萧恪礼抢答,锦袜在金砖上滑出声响,“咱们五个啊,顶多是充话费送的!”
殿内骤然安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萧夙朝盯着澹台凝霜鬓边的赤金步摇,那是他用三个月私房钱打的,南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蹲下来,替萧尊曜正了正发冠:“想登基?先在十八岁前打赢祁司礼、胜过清胄、算计过你母后——”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兄弟俩煞白的脸憋笑,“再替朕把漠北蛮夷揍趴下。”
穿堂风卷着烛灰扑在账册上,萧尊曜盯着烛火映亮的朱批,忽然指向摇篮里踢被子的双胞胎:“念棠锦年也要做这些?”
“自然。”萧夙朝替萧翊掖好被角,玄色龙袍扫过摇篮雕花,“你母后当年手握炮灰剧本,硬生生在青云宗闯成首座;朕从质子熬到帝王——萧氏子女,哪有区分男女的道理?”
“这还不够。”澹台凝霜忽然翻出紫檀木匣,赤金步摇的南珠坠子撞在匣盖上叮咚响。她抽出两柄鎏金剑谱,丹蔻划过“弑尊剑”三字:“加条试炼——破了你父皇的弑尊剑阵、本宫的绝帝剑阵,再让谪御扇失了法力。”
殿内烛火骤然爆亮,映得萧尊曜瞳孔骤缩。他见过弑尊剑出鞘时割裂云幕的锋芒,也知谪御扇一挥便能令沧海倒悬——这哪是试炼,分明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
“青云宗与萧国的帝玺,”澹台凝霜将剑谱拍在萧尊曜掌心,玉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你兄弟二人一人一个,公平吧?”
“公……公平。”萧尊曜咽了口唾沫,蟒袍下的手指攥得发白。萧恪礼趁机溜到萧夙朝身后,锦袜蹭过他破洞的脚踝:“父皇,剑阵能不能……”
穿堂风卷着烛灰扑在鎏金剑谱上,萧恪礼盯着“弑尊剑”三字的龙纹烫金,忽然听见萧夙朝的声音混着烛爆声传来:“当年你母后闯试炼时,提绝帝剑连破诛仙阵、同悲道,单人杀上天宫——”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摇篮雕花的混沌纹路,“上届禁忌蛮荒众神群起而攻,十个死九个残,天帝被她禁锢在空间牢笼,天后囚于忘川弱水池,天界万年才缓过劲。”
殿内烛火骤然拔高,映得澹台凝霜鬓边赤金步摇的南珠泛着血色微光。她翻出紫檀木匣里的绝帝剑鞘,玉甲叩击鞘身发出清越鸣响:“本宫不爱娇妻文学。”剑鞘抛在案上震落丹砂,“你父皇十七岁杀穿神界时,元始天尊的琉璃盏都被他劈碎过——六界从阎罗到天尊,谁见了他不绕道?除了我。”
“我嘞个通天代!”萧尊曜的蟒袍玉带扫翻了烛台,火星溅上剑谱烧出焦痕。他见过母后指尖碾碎过陨石,也知父皇掌心能捏碎须弥山,却不知这对看似天天拌嘴的爹妈,竟是混沌初开时的老怪物!
“友情提醒。”萧夙朝拾起剑谱吹去烛灰,龙袍袖口的蟒纹在火光中活了过来,“朕与你母后修炼成圣神时,混沌还没劈开呢。”他指腹蹭过澹台凝霜腕间的暖玉,那竟是盘古开天时的伴生神玉,“你母后跟鸿钧老祖论道时,你爹我正拆着昊天塔玩。”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萧尊曜盯着兄长萧恪礼袍角残留的狐毛抓痕,忽然憋出一句:“那上个月恪礼被九尾银狐胖揍一顿再叼走,确实说不过去啊——”话音未落,烛芯爆出的火星溅上他蟒袍前襟,惊得他跳开半步。
萧夙朝慢条斯理拂去剑谱上的焦痕,龙袍袖口的金线蟒纹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他指尖敲了敲案头的青铜香炉,“有本事别去招惹那只神兽,当年你母后座下神凰朱雀何等威风,这银狐可是唯一能与它们并肩的主。”语罢抬眸,恰好撞见澹台凝霜正捻着他腰间的墨玉扳指端详。
“还说你爹是大白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