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喊我。”
徐会计满口答应。
一摊子猪油让温平平高兴不已,回家后拍手道:“咱家这个月炒菜就有猪油。”
林卫红点了温平平脑袋一下,“就想着吃,也不想学习。”
随后她看向温羲和,眼神带着些惊讶,“小和,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本事啊。”
楚源道:“我姐姐在火车上还救了个老大爷呢。”
“都是凑巧赶上,正好我会治。”温羲和说道。
林卫红打听道:“你还会啥?我这腰酸背痛,也能治吗?”
“能,不过您有点虚,而且我看您应该是在生理期,不太适合推拿,我给您开个药方,您先补补身子,等过了生理期再推拿。”温羲和笑着说道。
“欸,那脸上长痘痘,粉刺呢?”林卫红惊喜地继续问道。
她指着温萍,“我闺女脸上这痘痘就没消停过。”
“也能。”温羲和看了温萍的脸,点了下头。
“你还会什么?”温建国疑惑地蹙起眉头,问道。
温羲和想了想,“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吧。”
温建国:“……”
他怎么觉得这侄女这么能吹呢。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陈诸行骑着摩托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直到半夜才回到那个静谧的大院。
他将车稳稳停在院门口,摘下头盔,轻手轻脚地推开正门,打算溜回东厢房自己的屋子。
手指刚摸到电灯开关,就听得黑暗中“啪”一声轻响。
陈诸行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隐约看见一人端坐在沙发上,身形笔挺如松——正是他的小叔,陈肃直。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裤线笔直如刀,手中合上的,是一本内部参考读物。
“小叔?是您啊……”陈诸行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您怎么不开灯,也没个声响,差点吓死我。”
他边说边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陈肃直合上书,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陈焕面前。
陈诸行身高足有一米八,陈肃直却仍比他高出半个头,肩宽背阔,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落在陈诸行脸上,就足以让陈诸行头皮发麻。
在这个家里,陈诸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敬畏爷爷和这位年纪轻轻却威势十足的小叔。
陈诸行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试图活跃气氛:“小叔,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或者……您要喝咖啡?我上次弄到的豆子还有剩。”
“我听你爸说,”陈肃直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上好音响发出的共振,直抵人心,“你坚决不同意家里给你定下的那门亲事。”
他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陈诸行在他父亲面前尚可耍赖、扭头就走,但面对这位小叔,他不敢有丝毫造次。“小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祖辈定下的娃娃亲?而且这都隔了一代了!这对我不公平!”
陈诸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况且,小叔您不是亲自去那边看过吗?您回来之后一言不发,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那个女的,品行肯定有问题,对吧?”
陈肃直神色不变,淡淡道:“我只见了那姑娘一面,对她谈不上了解。”
“您看!您都没说她一句好话!”陈诸行敏锐地抓住这句话,仿佛找到了有力的佐证,“这足以证明她没有任何能入您眼的地方!再说,小叔,我跟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了弥补爷爷当年欠下的恩情,就要赔上我的一辈子婚姻,这真的合理吗?!”
陈肃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盯着他,那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窥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陈诸行手心里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
他是听着陈肃直的传奇长大的。在四九城那么多大院子弟里,无论多么桀骜不驯的人物,提起陈肃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这个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自信,无论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达到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半晌,陈肃直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人活于世,不能只享受家族带来的好处,却拒绝承担相应的义务。”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陈诸行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千钧之力:“好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要往外跑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诸行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力:
“嗯?”
陈诸行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所有的抗争念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能颓然地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
“……知道了,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