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荣发脸上露出凝重神色。
温羲和送走了病人,问道:“事情严重吗?”
朱荣发道:“严重倒是不怎么严重,就是短时间内咱们店里的收入怕是要受影响。”
朱荣发的名气不如武润科他们的大,店里面虽然不少病人来看些头疼脑热,但还是收入不多。
可以说,同喜堂那边介绍病人来抓药,是店里头的收入大头之一。
温羲和怔了怔,回过神来,“是因为我之前的事吧?”
“那不能这么说。”朱荣发摇头,神色带着不赞同,“肯定是武润科那人心眼小,挟私报复!”
周成跺脚道:“他还好意思报复,王师傅他们可都是咱们师祖教出来的徒弟,师祖可是一分钱没跟他们要过,武润科要算账,怎么不算算这笔账?!”
他越想越懊恼,对朱荣发道:“师伯,咱们找他们理论去!”
朱荣发拦住周成,“算了,武润科他们肯定死不承认,咱们上门去,没准还叫他们笑话一番。收入少就少些吧,我看,羲和的医术迟早会扬名,以后咱们未必需要他们介绍的买卖。”
话是这么说,但几天内,温羲和暗暗算着收入,少了一大笔。
她心里头过意不去,琢磨出个主意,跟周成去市场上摆摊问诊。
听到这主意,朱荣发犹豫:“这主意能行吗?道不轻传,医不叩门,你们这么去摆摊,怕是未必能做多少生意。”
“不管怎样,试试再说。”
温羲和的想法跟朱荣发不同。
朱荣发见她坚持,想了想,道:“那你们去试试吧,这里我来看着。”
摊子摆在附近的集市附近。
摆摊头一天,周围的人看见他们俩摆出“望闻问切,治病救人”的招牌,都用见鬼的表情看他们。
周成有些脸红,他回头看,温羲和低头翻看着周素秋的笔记,丝毫不感到尴尬。
“周成,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王师傅骑着自行车路过,原本没留意他们的小摊子,是眼睛瞥见周成,这才匆忙刹车,掉转过头来,在看见真的是周成跟温羲和时,诧异地瞪大眼睛。
周成有些尴尬,又有些赌气,“王师傅,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成哪样了,这不挺好的?”
王师傅看他们俩个年轻人坐在这边跟被人当猴看一样,心里怪不是滋味,“周成,还有这位小同志,我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回去吧,我去跟同喜堂的人商量,买药的事以后还是介绍些去你们那边。”
周成有些心动。
温羲和却摇摇头,“王师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百姓堂是诊所,总不能依赖你们手指缝隙里漏出些便宜养活我们。”
王师傅看向温羲和,摇头,紫红色面膛露出几分无奈:“小姑娘,话是这么个道理,但就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年轻,谁敢让你们看病?!谁不怕死啊。”
中医是越老越吃香。
一般人看见三十多的中医都要嫌弃太年轻,何况温羲和跟周成两人无论谁,看上去,岁数也就二十左右。
“你们俩谁是大夫?”
王师傅话还没说完,旁边就走过来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多岁模样,穿着汗衫,说话的那个男人膀大腰圆,额角有一道刀疤,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
温羲和三人看见男人的时候都愣了下。
温羲和道:“我是。”
郑老大闻言,嘴角一扯,大马金刀地往摊位前的小凳上一坐,震得那凳子吱呀一响。“那赶巧了,我正浑身不自在,劳烦你给我瞧瞧。”
王师傅眉头皱起,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他对郑老大道:“同志,您要看病,去附近的诊所医院看吧,这摊子不合适。”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了,我觉着跟这位女大夫挺有缘分的,说不定人家能治好我的病呢。”郑老大脑袋一扬,哼了一声说道:“你谁啊你,让让。”
瞧见这边的动静,不少人围了过来。
王师傅一看这情况,更加头疼。
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厉害,这人不知来路,万一是来找茬的呢。
王师傅还真猜对了。
郑老大两人就是卖假药的齐老二请来的。
齐老二被罚了款,坐了几天看守所,出来后气不过,打听到温羲和去了百姓堂工作,今早上瞧见他们出来摆摊,脑子里就动了个歪念头,使了人情请了郑老大来帮忙捣乱。
这会子,齐老二正躲在不远处,等着看温羲和两人的笑话。
“怎么着,你们摆摊给人看病,还带挑剔病人的?”
郑老大斜眼看向温羲和。
温羲和打量着他,道:“那不至于,看病可以,问诊费三块钱,药费另算。”
“行,没问题,但前提可得是你说的得准!”
郑老大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丢在桌上。
“哎呦,那边怎么那么热闹,卖什么啊?”
张大爷中午过来买菜,刚出来就瞧见门口围了一群人,不禁好奇,随手扒拉了个小伙子询问。
小伙子指了指里面,道:“有个女大夫在跟人看病呢。”
“看病,那有什么稀奇的。”张大爷摇头说道。
小伙子道:“那可不一样,这大夫说的真准!在给人治阳痿呢。”
阳痿?!
那是得瞧瞧。
张大爷费力地挤进去。
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温羲和一行人。
郑老大面沉如水,黑着脸,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惊奇眼神,压着怒火道:“你说谁阳痿了!”
温羲和按着对方的手腕,旁边郑老大的小弟猛地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皮带就甩在桌子上,“你个庸医小心点儿说话!”
啪地一声响,桌子都被拍的震动。
周成吓得一哆嗦,温羲和却脸色也不变,三根手指按在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