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六两银子,四两用作请廪生作保之资,剩下的二两,是学生一点心意,感谢先生昔日教导之恩。”
白花花的银子在日光下格外刺眼。
苏墨则是缓缓抬头朝着赵元山看去。
和势利眼打交道,就只有银子这一种语言。
很显然,这种语言很奏效。
只见赵元山脸上的讥讽和刻薄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瞪大。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六两银子,又看看苏墨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一时间,赵元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阴转晴,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无比亲切:
“哎呀!墨哥儿,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太见外了不是?”
“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先生,我肯定是乐见你考中举人,扬眉吐气。”
“先生我刚才那都是激将之法,是怕你年轻气盛,不知科考艰难,白白耗费心血银钱。”
“如今见你意志如此坚定,又有此等进取之心,先生我甚是欣慰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那六两银子拢入袖中,动作快得惊人。
“我就说嘛,当初在学堂里,就属你读书最是刻苦,我最好看的就是你!”
“这次科试,就当是历练,积累经验,不必有太大压力,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嘛。”
“走,先生这就带你去报名科试。”
“至于作保的廪生你大可放心,先生我亲自去给你找,保准妥帖。”
赵元山此刻热情无比,领着苏墨去办理各项报名手续,找廪生、签保结、核验身份、缴纳费用
一路绿灯,异常顺利。
很快,苏墨便拿到了那枚代表着科试资格的木质号牌。
手续办完,赵元山亲自将苏墨送出县学大门,还在殷殷叮嘱:
“苏墨,回去好生温书,虽说重在参与,但也需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