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通压根不听几人的解释:
“你们几个刁妇给我住口,本官办案,岂容尔等置喙?”
“苏墨当街行凶,殴伤良民,人证物证确凿,还有什么可辩驳的?来人啊,将这法外狂徒苏墨给本官拿下。
“谁若再敢阻挠公务,也一并锁了。”
衙役们应声上前,就要动手拿人。
而眼瞅着苏墨就要被差役拿下,刘琛一脸得意忘形:
“苏墨,敢跟我刘琛作对,这就是下场。”
“等你进了大牢,你的醉仙楼,还有你这些个娇滴滴的娘子”
刘琛一边说着,眼神一边不老实地在柳玉茹几人身上打量。
“那就全都是我刘二爷的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墨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官不官民不民的,这两边压根就是一伙的。
而苏墨也瞬间狠下心,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但就在现场乱成一团之际。
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从人群外传来。
“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青山身穿儒衫,领着十几名青云书院的教习和学生,一行人浩浩荡荡,正朝着这边走来!
李青山快步走到近前,看到身穿官服的高通,随即拱手一拜:
“青云书院,李青山!敢问这位大人是?”
高通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回礼。
“定南府司户参军,高通!”
李青山闻言,随即点点头,而后看向一旁的苏墨:
“高参军!这是何意?”
面对李青山的质问,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
“李讲书,这罪人苏墨昨日当街行凶,并且殴伤多人,苦主状告在此,本官接到诉状,今早这才亲自带着差役前来”
旁边的刘琛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这位李讲书,这是官府办案,即便你是书院的讲书,也没资格干涉吧?!”
李青山根本不理刘琛,目光锐利地看向高通:
“高参军,你身为朝廷命官,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高通挺起胸膛,一脸严肃:
“李讲书,我敬重你是读书人,才回答你方才所问,你若是再干涉我办案,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罪人苏墨一连将八人打个半死不活,我今日来拿他,难不成还错了不成?”
忌嘴这时,苏墨身后的赵海忽然冲到了李青山面前:
“不是这样的,他胡说!”
“昨日,是那些贼人拿刀在半路截住了我家相公的马车,我家相公为了自保才动的手的。”
“如今他们是颠倒黑白,是恶人先告状。
李青山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高通。
“高参军?你都听到了?”
大虞朝文治天下,同品的文官就是要高于武官,更何况李青山乃是青山书院的首席讲书。
故而身为司户参军的高通,此刻也要礼让三分。
“李讲书,此事尚无定论,需带回衙门审问。”
李青山却不理他,径直走到苏墨身边,一把将他从差役手中拉过来,护在身后。
然后转身,面对高通,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圣旨。
“圣旨在此,众人跪接。”
明黄色的绢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圣旨?
高通脸色骤变?哪里来的圣旨?
而高通身后的刘琛刘全两人更是被惊了一大跳。
本来冒出来一个李青山就够出乎意料了,现在又冒出了一道圣旨?
高通几人犹豫片刻,还是跪了下来,紧接着,全场便哗啦啦跪倒一片。
“苏墨接旨!”
圣旨?给苏墨的?
刘琛和刘全二人一脸震惊。
李青山随即展开圣旨,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将圣旨的内容宣读了一遍。
当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听到苏墨的文章呈到御前,并且为皇帝所喜,同时苏墨得了白衣博士的封赏。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一些人粗重的喘息。
苏墨听到圣旨中的内容,也是有些意外。
他之前以为,李青山所说的将他的文章送到京城传阅,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文章不但真的送进了京师,甚至还送到天子御前。
不过苏墨也明白,这所谓的白衣博士,说白了就是一个虚得不能再虚的虚衔。
但关键是“皇帝亲封”这个含金量。
这可是块金字招牌,等于自己今后又多了一层护身符。
李青山将圣旨合拢,走到仍跪在地上的高通面前,居高临下,语气严厉:
“高参军,现在,你还要拿人吗?”
高通额头上冷汗直冒,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他连忙磕头道:
“李讲书莫要拿下官说笑了。”
“下官是不知苏秀才乃陛下亲封的白衣博士,这才多有冒犯,下官要是知道,定然不敢冒犯。”
“我想,这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此案,有待商榷,有待商榷。”
见此情形,一旁的刘琛却不甘心,梗着脖子道:
“就算有圣旨,就算是御封的白衣博士,那他打人总是事实吧?”
刘全也硬着头皮附和:
“对!你什么博士也不能随便打人啊?不然置王法于何地?”
李青山目光冷冷地扫过兄弟二人,淡淡道: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苏墨无故殴人,那好,今日我们便一同去府衙,升堂问案。”
“将昨日之事,前因后果,查个水落石出。”
“若真是苏墨之过,我青云书院绝不袒护,但若是有人诬告攀陷,老夫定当亲自修书,上奏朝廷。”
“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诬告的事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