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郑重表态:
“弟子明白,即日起,弟子定当勤勉向学,绝不会让先生蒙羞。
李青山嗯了一声。
“今后每月,你需抽时间来书院几次,我会亲自为你讲解经义,出题策问,督促你学业。”
“秋闱在即,你我都不可懈怠。”
“弟子遵命。”
接下来,二人又闲聊许久。
眼看天色渐晚,李青山便欲告辞。
苏墨连忙便赶忙挽留:
“先生,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用了晚饭再回去。”
“正好学生在城内置有一家酒楼,若先生不弃,可否赏光前去,也算是一顿拜师宴?”
李青山闻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你还经营酒楼?”
这心得多大啊?眼下四个月不到就要乡试了,还有闲心去经营酒楼?
苏墨随即表示:
“酒楼是我的,但不是我在经营,酒楼的事情都是几个内人在打理。”
这下倒是激起了李青山好奇心起:
“也好,那便去瞧瞧你的酒楼。”
苏墨让赵海先去酒楼报信安排,自己则陪同李青山,步行前往府城内的醉仙楼。
来到醉仙楼,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奇香扑鼻。
魏灵儿早已得到消息,在门口迎接,见到李青山和苏墨二人,赶忙上前来迎。
苏墨随后向魏灵儿介绍了李青山:
“灵儿,安排一个清净的雅间。”
魏灵儿应声,引着二人上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
李青山落座后,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落在桌子中央那个奇特的黄铜锅子上,锅下还有炭火加热,锅内红汤翻滚,不由好奇问道:
“这是何物?老夫走南闯北,倒是未曾见过此种食具。”
这时,伙计端上来满满一锅散发着浓郁辛香的汤底,以及数十碟新鲜的肉片、蔬菜、豆腐等食材。
苏墨这才开始解释:
“先生,此物名为火锅。”
“是将汤底烧沸,食客自行将喜爱的食材放入锅中涮煮,蘸以酱料食用,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苏墨直接给李青山做起了示范。
李青山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涮了一片羊肉,蘸料后送入口中。
顿时,麻辣鲜香各种滋味在舌尖炸开,肉质嫩滑,味道层次丰富,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口感。
李青山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夹了一筷,细细品味后,赞道:
“嗯?此物竟能如此味美,鲜香麻辣,入口细品,十分过瘾,却不知这火锅是何处传来的新奇吃法?老夫竟从未听闻。
苏墨正想编个借口,却不料旁边的赵海却快人快语,抢着说:
“这火锅是我家相公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呢!”
“全天下独此一家,绝无仅有。”
李青山闻言,看向苏墨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苏墨啊,你真是每每都出人意料,看来老夫今后收了你这个徒弟,倒是有口福了。”
正当李青山大快朵颐吃着火锅之际,外间大堂隐隐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和掌声。
李青山便侧耳细听,声音是一楼利嘴卢说书的响动。
这会儿说的,正是《香玉》的故事,讲的是书生黄生与牡丹花仙香玉、耐冬花仙绛雪之间缠绵悱恻的情缘。
情节曲折,文辞优美,引人入胜。
李青山起初只是随意听听,但很快便被那离奇的情节和真挚的情感所吸引,手中筷子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听得入了神。
直到一段落毕,满堂喝彩,他才回过神来,拊掌赞叹:
“好话本啊,好文辞啊,这故事说得真叫一个引人入胜,虽是鬼狐花妖之事,却颇有人情味,十分新鲜。”
“只可惜,我只听了后一半,却没听到前一半的故事。”
他转向苏墨,好奇地问:
“这楼下说书的先生是个人才,竟能讲得这般出彩,不知可否请来一见?”
苏墨便让赵海去请利嘴卢。
不一会儿,卢泽来到雅间,对着苏墨和李青山行礼。
李青山夸赞道:
“卢先生方才说得真是精彩,而且这话本故事更是不俗。”
“不知你方才所讲的话本,叫什么名?出自哪位才子之手?”
利嘴卢一愣,随后一脸不解地看向苏墨:
“话本?这话本不就是苏掌柜亲手所写吗?”
卢泽有些不解,作者就在旁边,你问我?
李青山彻底愣住了,转头看向苏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本子是你写的?”
苏墨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也是为了酒楼生意,学生这才写下这话本,都是生计所迫,让先生见笑了。”
李青山脸色一板,摆出严师的架势:
“不是为师说你,秋闱在即,时间何等宝贵?当以举业为重。”
“写这些杂书,难免分散心神,你需收收心,将精力都放在圣贤书上才是正理。”
苏墨一脸严肃:
“老师教训的是,弟子记下了。”
李青山点点头,面色稍霁。
等到利嘴卢告辞下楼,雅间内只剩师徒二人和赵海时,李青山却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苏墨,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好奇,小声道:
“那个苏墨啊,有空的话,把你写的这个话本,也送一套过来,为师瞧瞧。”
苏墨先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连忙点头:
“是,老师,弟子回头就让人送去。”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真香定律都是通用的。
李青山老脸微红,干咳两声,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埋头吃火锅。
一顿饭吃完,李青山心满意足,又叮嘱了苏墨一番,这才告辞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