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高通尴尬地在苏墨身边唯唯诺诺了半个时辰。
直到卧房外面传来脚步声和锁链拖地的声音。
管家在门外禀报:
“老爷,刘全、刘琛带到了。”
“人留门口,我亲自提神,你把其他闲杂人等都带下去吧。”
房门打开,形容憔悴、衣衫褴褛、戴着沉重镣铐的刘全刘琛二人站在门外。
两人一进门,看到端坐的高通,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扑倒在地,哭嚎起来:
“高大人,高大人明鉴啊,您说的事情真不是我们兄弟干的。”
“对啊高大人,那个芸娘,她真的就是个普通的清倌人,我们哪敢动您书房的东西啊。”
“我们冤枉啊大人。”
就在两人哭天抢地之时,里屋的苏墨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
刘全刘琛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如同见鬼一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墨。
苏墨站起身,笑眯眯地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看着他们惊骇欲绝的表情,慢悠悠道:
“二位,别来无恙啊?”
“当初你们撺掇着高通大人来收拾我,这个账,拖了这么久,今天也该好好算算了。”
他转头对高通示意了一下:
“高大人,麻烦把他们的嘴堵上,我怕吵到你府上的人。”
随后,高通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对着目瞪口呆的刘全刘琛二人摊了摊手:
“刘全,刘琛,对不住啊,之前是误会你们了,我现在才知道,偷我东西的真不是你们。
“不过你们放心,苏相公打你们会很快的,你们尽量别出声。”
说着,他直接用布熟练地堵住了两人的嘴。
刘全刘琛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呜呜地挣扎着。
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了,这高通高参军怎么和这苏墨掺和到一块?
还有,方才这话什么意思?
二人惊恐地看着屋内的一切。
苏墨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二位,多多担待!”
说罢,苏墨对着刘全刘琛二人毫不客气地招呼起来。
拳头、脚尖,毫不留情地落在两人身上。
一旁的高通,看着苏墨下手那股狠辣劲头,以及脸上那种不眨眼的平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更加确信,这苏墨绝非一个普通的秀才那么简单!
文能顷刻诗百篇,武能夜闯参军府,手段狠辣,心思缜密,偷了他的绝密还能全身而退。
故而,这苏墨绝非一个永嘉县秀才这么简单,保不齐背后就站着某个世家,亦或者是某个朝中大员培养出来的
而且,近来有一个很关键的消息,那就是朝廷已经开始在查定南府大灾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高通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想到了一万种可能,想到后面,只剩下一身的冷汗。
最后,他打定了一个主意。
与其提心吊胆地被威胁,不如顺势抱住这条粗腿?
而且从今日回来,他就觉得照苏墨这势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等苏墨终于停手,刘全刘琛已经如同两条死狗般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苏相公”
高通忽然凑到了苏墨身边,语气尴尬:
“下官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对苏相公多有得罪,实在是罪过,今日知道了苏相公的厉害和手段。”
“我高某,从今往后,愿拜在苏相公手下,但凭苏相公差遣。”
“只求苏相公能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墨看着鼻青脸肿的高通。
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高通闻言一愣,随即嘿嘿一笑:
“苏相公,我看出来了,你绝不可能是一个秀才这么简单!”
“你背后,肯定有朝中的贵人,或者是某个世家扶持!”
在高通看来,苏墨这般文武双全,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秀才能达到的水平。
而且苏墨能被皇帝亲封为白衣博士,这背后必定有势力支持。
苏墨略一沉吟,算是明白了这高通的小心思。
“高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我苏墨只不过是一个秀才,让高大人为我做事,这不屈就你了吗?”
高通摇头像摇拨浪鼓。
“苏相公,不屈就,不屈就,您能收下我,那便是我高通的福分。”
看着高通一脸的诚恳,再想想自己如今死死握着高通的把柄,苏墨长叹一口气。
收下当狗,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苏墨挑了挑眉。
“这不是你想便能成的事情,跟着我做事,你空口白话,我凭什么?”
高通一愣,瞬间心领神会。
随后从自己卧房的地砖下找来一个匣子,双手奉上。
“苏相公,这是小人过去三年,私集的一些秘密卷宗,里面一大半都是关于知府侯语堂贪墨的证据。”
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高通还是定南府官场的一个定时炸弹。
手里握着这么多别人的把柄。
在这之前,苏墨还好奇,怎么之前没在高通那堆书信里面看见有关知府贪墨的蛛丝马迹。
敢情都是在这里面。
苏墨仔细将匣子内的东西看完之后,全都收到了怀里。
“高大人,就在刚刚,你做了你此生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
“你的事情,我会上报给身后的贵人的。”
见苏墨答应,高通大喜过望,连忙道:
“相公放心,只要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定义不容辞。”
说着,高通看向地上被苏墨打得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