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公孙天纵,魏王转身,面向那些战战兢兢未被牵连的定南府官员,以及所有百姓,当众宣布道:
“即刻起,查封犯官侯语堂、通判赵志、判官孙淼等一应涉案人员府邸,抄没家产。
“所抄出的银两财物,登记造册后,优先用于定南府赈济灾民,抚恤亡者家属,不得有误。”
“喏!”
亲兵统领领命。
“侯语堂等主要犯官,本王要亲自押解回京,交由陛下,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
“先看押在府城大牢。”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叫起好来。
“王爷英明!”
“苏学士为民除害!”
“陛下万岁!”
魏王的命令,瞬间点燃了百姓们的热情。
压抑已久的怨气得到了宣泄,对侯语堂等人的痛恨化作了对魏王和苏墨的由衷赞扬。
许多人甚至激动得流下眼泪,纷纷朝着魏王和苏墨的方向躬身行礼。
看着群情激昂的百姓,魏王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之色。
他转向苏墨,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苏学士,此间事了,本王还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谈谈。”
“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如何?”
苏墨心中微动,略一思索,便笑道:
“王爷若是不嫌简陋,学生在附近经营了一家小酒楼,名为醉仙楼,不知王爷可否移步?”
魏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掌笑道:
“醉仙楼?可是你那家专卖火锅吃食的醉仙楼?”
这下轮到苏墨有些错愕了:
“王爷您也知道醉仙楼和火锅?”
魏王哈哈一笑:
“本王来这定南府也有些时日了,身边随从、本地官员,闲暇时谈论最多的,除了你苏墨的诗词,便是这醉仙楼的火锅了。
“都说是什么,围炉聚饮,百味俱生,乃是冬日一绝。”
“本王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未能得空前去品尝。”
“今日正好,借苏学士的光,去尝个新鲜。”
苏墨也笑了:
“王爷过奖,不过是些粗浅吃食,若能入王爷尊口,是醉仙楼的荣幸。”
“王爷,请!”
“好,前面带路。”魏王点头。
于是,魏王吩咐亲兵统领负责后续抄家、押解事宜。
自己则只带了寥寥数名贴身护卫,在苏墨的引领下,离开依旧喧闹的放榜广场,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待到魏王和苏墨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留在原地的李青山、谢铜盆、赵保田等人,才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青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
这时,学政崔文彦也走了过来:
“李讲书,恭喜了,你身为苏墨的座师,如今苏墨凭举人功名,便入了翰林,真是我定南文教一大幸事。”
“今日苏墨能中解元,你功不可没。
说着,崔文彦紧忙话锋一转。
“不过,这今日之事,真是让人唏嘘。”
“侯语堂此人,身为知府,不思报国为民,反而贪墨赈灾款,构陷贤良,落得如此下场,实属罪有应得!”
李青山连忙还礼:
“学政大人言重了,苏墨能得陛下青睐,全凭苏墨个人之能。”
崔文彦抚须摇头:
“李讲书谦虚了。”
“不过苏墨此子确非常人。”
“文武双全,天下少有,更敢于为民请命,实在难得。”
另一边,村长赵保田和赵元山站在一起,二人也是激动不已。
就在李青山等人感慨万千,苏墨带着魏王赶往醉仙楼之际。
与醉仙楼隔街相望的鸿福楼内。
鸿福楼掌柜李良平,此刻正志得意满地坐在二楼雅间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他刚刚得到手下伙计从放榜现场匆匆传回的消息。
知府侯语堂已经带人把新科解元苏墨给围了,要以科举舞弊的罪名将其拿下!
这下子,李良平瞬间觉得自己即将要翻身了。
过去数月,鸿福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到了现在,店内每日也就三四桌。
连伙计的月钱都开不出来了。
而现在,只要苏墨被抓,自己就能彻底无所顾忌地,把自己这些日子受的气,全都找补回来。
“苏墨啊苏墨,任你诗词写得再好,中了举人又如何?”
“得罪了侯知府,得罪了我李良平,你还能有好果子吃?”
李良平抿了一口杯中酒,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这下子,笑到最后的,还是我鸿福楼!”
自言自语说着,李良平的目光落在雅间角落里,一个被捆着手脚,鼻青脸肿的人身上。
而这,正是奉苏墨之命,来鸿福楼做卧底的赵海。
李良平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赵海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脸上满是讥讽和怒意:
“赵海啊赵海,当初你和苏墨反目成仇,带着那所谓的火锅秘方来投奔我,我还真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弃暗投明呢。”
“我真心诚意要了你,没想到你个杂碎,竟然想害我。”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赵海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
“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他娘拿来的方子根本不对。”
“那味道和醉仙楼的差了一大截。”
“害得我被人家客人掀桌子,还被同行嘲笑,当时我还只是怀疑,没往深处想。”
李良平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赵海脸上:
“可后来呢?这醉仙楼,反倒开始卖起我鸿福楼的招牌菜了,价格还比我便宜。”
“这几日我才彻底想明白,你压根就是苏墨那小子派过来的细作,是来坑老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