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李良平面前。
李良平看着苏墨,捉摸不透苏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苏墨直接一脚踹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李良平被踹得向后翻滚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一脚,是替赵海还你的。”
苏墨声音森寒。
不等李良平爬起,苏墨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提起来,右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李良平的脸上。
“呕”
李良平胃里翻江倒海,痛得蜷缩成虾米状,口水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这一拳,是罚你当初在我醉仙楼开张时捣鬼,勾结刘全刘琛。”
苏墨松开手,李良平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苏墨却不容他喘息,抬起脚,用靴底狠狠碾在李良平的手掌上。
打着打着,苏墨干脆不说话了,直接开始密集输出。
打完嘴巴,上肘击,肘击完了,又换脚踹。
而这期间,苏墨丝毫不手软,脑海中全是赵海受伤的样子。
等苏墨收手的时候,李良平就剩下半口气吊着,只感觉天旋地转。
苏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死狗一般的李良平:
“李良平,今日,你将我的人打得半死,还口出狂言,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李良平已经被打怕了:
“小的赔!小的愿意赔!”
苏墨冷哼一声。
“我接手醉仙楼的时候,你给我使绊子,还勾结刘琛,半路截杀我,这后面又暗中给我醉仙楼使坏,现在又打伤赵海。
“你拿什么赔?”
李良平看着苏墨,他一点不怀疑苏墨会将自己活生生打死。
“鸿福楼!”
“我把鸿福楼赔给苏相公。”
“只求苏相公饶小的一命。”
“我这就拿地契和房契!”
随后,李良平便在一旁的包袱中,找出来了鸿福楼的地契和房契。
苏墨接过手,检查无误后,直接亲手起了一个转让契约:
“签字画押!”
李良平看都不敢看,哆哆嗦嗦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苏墨拿起文书,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李良平,微微一笑。
又给了李良平几个大嘴巴。
“我看你眼里有杀气,有些不服,所以还得打着几巴掌。”
李良平被这几巴掌给打得不会了。
但又不敢反驳!
“滚吧。”
苏墨收好地契,这才开口。
李良平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浑身疼痛,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醉仙楼后院。
看着李良平狼狈逃窜的背影,赵萍儿有些担忧地走到苏墨身边:
“相公,就这么放他走了?”
“这李良当初跟着刘全刘琛就跟咱们不依不饶。”
“现在放虎归山,难保他以后不会想办法报复咱们。”
苏墨转过头,脸上那冰冷的怒意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高深莫测的平静,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放他走!”
“但是我可没说,饶他一命。”
送走李良平后,夜色渐浓,苏墨则是开始回忆方才和魏王的对话。
本来,自己就是想考个功名,过得舒服一点。
可一不小心,就成了这朝堂博弈的棋子。
而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棋子,始终都是危险的。
与此同时的醉仙楼外。
娜兰韵和她的兄长娜兰嘉正站在门口。
娜兰韵一身淡雅襦裙,身姿娉婷。
娜兰嘉则是一袭青衫,腰佩长剑。
“哥,你方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哪有徒弟嫁给师傅的道理?你可是我亲哥啊!”
她俏脸微红,眸中闪过一丝羞恼:
“先前在江南,那些上门来提亲的,不管是谁,你可都是一个不落地给打跑了。”
“怎么如今到了定南府,你反倒反倒上赶着要把我往外送?还要我嫁给苏相公?这,这成何体统?”
娜兰嘉看着妹妹这副又羞又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韵儿,你跟哥还装什么?你敢扪心自问,你对这位苏相公,就真没有一点心动?”
他目光扫向醉仙楼,继续道:
“你若没有半分心思,当初就不会执意要拜他为师,更不会缠着爹娘,千里迢迢从江南跑到这定南府来。”
“你的性子,哥还不了解吗?”
娜兰韵被说中心事,脸颊更红,贝齿轻咬下唇,扭过头去不看他。
娜兰嘉见状,继续道:
“韵儿,不瞒你说,若是在今日之前,即便你拜他为师,我是绝不答应的。”
“毕竟这苏墨在此之前,生死系于一线,前途未卜。”
“但眼下的情形,已然不同,这苏墨,不仅仅是中了解元,更被特旨选入翰林,”
“这背后的信号,再明确不过。”
“朝廷里那些老狐狸,是想捧杀他,将他当作博弈的棋子,除之而后快,但陛下显然是要力保他,这才派了魏王亲临定南府坐镇。”
“只要他明年会试殿试不出岔子,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娜兰韵听着兄长的分析,眼神微微闪烁。
“可即便这样,哥你也不能就说将我直接许给这苏相公啊,他现在可是我的师傅。”
娜兰嘉叹了口气:
“韵儿,你我都知道,我们娜兰家,祖上虽是江南望族,诗剑传家,可近些年来,家中在朝中无人照应,已然日渐没落。”
“若再这般下去,祖辈积攒下的那点底蕴,恐怕真要消耗殆尽了。”
“若能得此良婿,不仅遂了你的心愿,更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