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能感觉到对方虽自己并无好感,不过苏墨也不介意。
拱手还礼:
“宋兄远道而来,辛苦了,吴兄和余兄常提起宋兄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态度谦和,毫无读书人的架子,让宋义泽的脸色稍霁。
苏墨也不多言,直接吩咐人准备火锅,搬来雪花饮。
当那翻滚的麻辣锅底和冰爽甘冽的雪花饮摆上桌时,宋义泽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深吸一口那诱人的香气,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等吃到那鲜嫩爽滑的涮肉,喝到那冰爽独特的雪花饮,宋义泽之前的矜持和抱怨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畅快淋漓,连连赞叹:
“好,好吃,还有这酒,虽不似烧酒,但味道也是绝了。”
酒足饭饱之后,苏墨又笑着拿出了麻将。
宋义泽看着那一个个刻着奇怪符号的小方块,一脸茫然。
在吴风行和余鉴水的怂恿下,他半推半就地坐上了牌桌。
一开始,宋义泽笨手笨脚,规则都记不全,常常出错牌,急得吴风行在一旁直跳脚。
但几圈下来,这简单的博弈和运气结合的游戏,竟然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学得极快,力气大,码牌的时候恨不得把牌按进桌子里,摸到好牌时,那粗犷的脸上会露出孩子般纯粹的笑容。
“清一色一条龙,我胡了”
宋义泽猛地推倒牌,声如洪钟,震得屋顶似乎都晃了晃,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足。
苏墨、吴风行、余鉴水看着他这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牌局间隙,宋义泽兴致勃勃。
他走到院中,看到角落有一个废弃的石磨盘,怕是有四五百斤重。
他闷哼一声,走过去,弯腰,吸气,双臂一较力,那沉重的石磨盘竟被他硬生生举过了头顶。
随即面不改色,举着石磨盘在院中走了几步,才轻轻放下,地面都微微一震。
“好神力!”
苏墨由衷赞叹。这力气,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万人敌的猛将胚子。
宋义泽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苏墨面前,之前的疑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真诚和佩服。
他抱拳躬身,声音洪亮:
“苏相公!我老宋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你这里,有天下最好的酒,最新奇的吃食,最好玩的游戏,待人也真诚,不嫌弃我老宋粗鄙。”
“我宋义泽,今后愿追随苏相公,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苏墨连忙扶起他,笑道:
“宋兄言重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共同在这云天楼,做一番事业。
收了宋义泽这员猛将,苏墨心中底气更足。
翌日,苏墨便带着余鉴水、吴风行以及新加入的宋义泽,一同前往城西的云天楼总坛。
再次踏入这依山而建的义庄,苏墨明显感觉到与上次来时不同。
朱红大门两侧站立的守卫身姿挺拔,眼神锐利,见到苏墨一行人,立刻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训练。
进入大门,原本空旷的青石广场上,此刻正有数百名身着统一青色劲装的汉子在分区操练。
有的在练习基础的拳脚,有的在两人一组进行对打,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显得颇有声势。
娜兰韵和阿茹娜闻讯快步迎了上来。娜兰韵依旧是那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干练。
阿茹娜则一身利落的短打,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碧色的眼眸锐利如鹰。
“相公,余大侠,吴大侠。”
娜兰韵盈盈一礼,目光落在铁塔般的宋义泽身上,略带询问。
苏墨笑着介绍:
“这位是宋义泽宋兄,亦是我们的新同伴。”
“宋兄,这位是娜兰韵,这位是阿茹娜,她们二人共同执掌云天楼日常事务。”
宋义泽看着眼前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女子,尤其是感受到阿茹娜身上那股不输男儿的彪悍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抱拳瓮声道:
“宋义泽,见过二位姑娘。”
一边往里走,娜兰韵一边向苏墨汇报近期的情况:
“相公,按照你的意思,如今在册的弟子已有五百三十七人。根据能力和特长,暂时分设了五个分坛”
苏墨边走边看,不时点头。
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将几百号人组织起来,形成初步架构,的确不容易。
很快,几人来到了广场前方的点将台。苏墨示意娜兰韵将所有弟子集结。
随着一阵急促的钟声,广场上操练的弟子们迅速向点将台前汇聚。
然而,这集结的过程让苏墨微微皱起了眉头。
队伍显得有些杂乱,速度快慢不一,站定后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不绝,纪律性相当松散。
待到人员大致到齐,苏墨便让阿茹娜下令,展示近日的训练成果。
首先是基础拳脚演练。
几百人同时出拳踢腿,动作却参差不齐,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完全没眼看。
随后是武艺展示,更是看得人直摇头。
招式毫无章法,全凭一股蛮力,有时打着打着就忘了配合,甚至出现了自己人撞在一起的乌龙场面。
而且所有人的积极性明显不高,许多人举手投足间全是敷衍懈怠。
吴风行看得直咂嘴,低声对余鉴水道:
“老余,这有点看不过眼啊。”
“比我们当年在江湖上见过的那些乌合之众,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
余鉴水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满。
无论是剑法还是其他,他都追求极致,看到如此散漫的景象,自然觉得碍眼。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