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群弟子此刻纷纷看着苏墨。
看到阿茹娜和娜兰韵规规矩矩站在苏墨后面。
就连余鉴水、吴风行这样的江湖头号人物,都站在了苏墨身后。
一时间,他们全都反应了过来。
传言并不是假的。
这云天楼,说到底,真正的帮主,就是苏墨苏诗魁。
而苏墨内心同样也在思考。
这群弟子,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做什么事情都带着江湖习气。
但对于苏墨而言,自己要门派是假,要一支能作战的人马才是真!
所以这群痞里痞气的门派弟子,必须要好好改造一番。
苏墨站在高台上,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诸位既入我云天楼,便当知晓,云天楼非是寻常江湖帮派。”
“我们要做的,是要做大虞第一帮派。”
“而要做到这一点,靠的不是个人勇武,而是纪律”
苏墨的声音陡然提高。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站无站相,行无行姿,操练敷衍了事,如此散漫,如何能成大事?”
台下许多弟子低下了头。
“从今日起,宋义泽宋坛主将全权负责各位的操练事宜。”
“今后,我云天楼,赏罚分明。”
“操练刻苦、听令而动者,赏。
“但偷奸耍滑、违抗号令、破坏纪律者,罚。”
“轻则扣除月钱,重则杖责、静思己过,乃至逐出云天楼,绝不容情。”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
苏墨继续道。
“自明日起,尔等首要练习的,便是站桩与行止。”
“站,便要如松柏扎根,行,便要如江水奔流,听到号令,无论是集合、行进、还是操练,必须令行禁止,整齐划一。”
“操练内容,除个人武艺外,需加强小队配合、阵型演练,要练到心意相通,攻守兼备。”
“每日操练,设立考评。”
“优者受赏,劣者受罚,日日公示,绝无偏私。”
“若有人接受不了,现在便可离去。”
苏墨一番话,听得台下的弟子们听得心神震动。
但没有一个人离去。
因为此刻,在一众弟子看来,苏墨能把余鉴水、吴风行等人拉进来。
足以说明今后的云天楼,在江湖中的地位绝非寻常。
而且眼下的云天楼给出的月钱,可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
接下来的日子,云天楼总坛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新兵训练营。
在宋义泽的严格督促和苏墨定下的大框架下,操练变得极其艰苦而规律。
天不亮,三通鼓声之后,所有弟子必须在一炷香内完成集结。
从那天起,云天楼总坛的画风就彻底变了。
宋义泽则是充分展现了他魔鬼教头的一面。
等所有弟子集合完毕,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都给俺站直了!抬头,挺胸,目视前方,都有点精气神。”
“朝前看齐,出拳要有力”
苏墨严格执行苏墨制定的奖罚制度。
训练刻苦、进步明显的,当场就能拿到赏银以及粮食。
偷奸耍滑的,要么直接让静思,要么直接送走。
起初几天,底下弟子们叫苦不迭,私下里没少骂娘。
但渐渐地,变化开始显现。
随着队列越来越整齐,号令越来越统一,那种集体行动所带来的力量感和秩序感,让这些原本散漫的江湖汉子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再加上实打实的赏银刺激,以及看到身边同伴因表现好而获得优待,许多人的心态开始转变,从被动应付变为主动加练。
苏墨偶尔会过来巡视,看到弟子们整齐划一,身上少了不少江湖习气,心中颇感欣慰。
宋义泽这家伙,带兵确实有一套。
吴风行和余鉴水有时也会来凑热闹。
时不时传授一些武艺。
时光飞逝,就在云天楼的弟子们逐渐脱胎换骨,开始有了一丝精兵雏形之时。
而苏墨赴京参加春闱的日子也渐渐临近。
他一边抓紧最后的时间准备秋闱,并进行了数次的考场模拟。
同时又一边进行着各项产业的安排,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苏墨准备起程的时候。
柳玉姝怀胎十月,终于到了分娩的时候。
产房设在柳玉姝居住的院落,稳婆和丫鬟们早已准备就绪。
苏墨站在院中,听着屋内隐隐传来的痛呼声,心情复杂难言。
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女人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苏墨在院中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魏灵儿、赵萍儿、柳玉茹等女眷则守在产房外,同样面色紧张。
“相公不用担心,有郎中,还有产婆伺候着,玉姝妹妹肯定没事的。”
“就是的,玉姝妹妹每日都有进补,而且郎中每十日来一趟”
时间一点点过去,产房内的声音时高时低,苏墨的心也随着起起伏伏。
苏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牵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瞬,一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猛地从产房内传了出来。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公子!”
稳婆欢喜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院中凝滞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女眷们纷纷露出笑容,互相道贺。
苏墨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而后快步走到产房门口,恰好房门打开,稳婆抱着一个裹在锦绣襁褓中的婴儿走了出来,满脸堆笑:
“恭喜苏相公,贺喜苏相公,母子平安,您看看,小公子多俊俏。”
苏墨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