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苏墨失踪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洛京城。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苏诗魁不见了!”
“哪个苏诗魁?”
“就是前些日子在听雨楼斗酒诗百篇的那位苏墨苏大家啊!”
“啊?他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被人害了?”
“嘘,小声点。听说啊,是朝堂上的大人物容不下他。”
“可惜了,如此大才,若是遭了毒手,真是我大虞的损失啊。”
“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
百姓们大多对苏墨抱有同情和惋惜,他的诗作和事迹早已深入人心。
就在这种各方势力焦头烂额、满城风雨的氛围中,皇帝曹文昭做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
他要上朝了。
多年来,曹文昭沉深居简出,朝政大多委于首辅叶林渊处理。
他突然传出旨意,明日召开大朝会,商议要事,立刻在百官中引起了巨大震动。
次日清晨,皇宫大庆殿。
文武百官按照品级肃立两旁,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许多官员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陛下突然上朝的缘由。
“陛下多年不临朝,今日这是……”
“怕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啊。”
“我听说,跟那个失踪的苏墨有关……”
“一个举子,值得陛下如此兴师动众?”
钟鼓齐鸣,身穿明黄色龙袍的曹文昭在内侍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御座。
他面色沉静,但眼神扫过下方百官时,却带着一股久违的帝王威压,让不少官员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众卿平身。”
曹文昭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平静中蕴含着力量。
例行礼仪过后,曹文昭没有给百官奏事的机会,直接开口,声音陡然转厉:
“叶首辅,公孙尚书,还有在座的诸位爱卿。朕今日临朝,只问一事!”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站在文官首列的叶林渊和公孙天冶:
“考生苏墨,乃我大虞诗魁,朕亲口嘉许,赐其白衣博士、翰林学士之衔。”
“如今,他会试方毕,便在京城之内,天子脚下,离奇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朕,要一个交代!”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
曹文昭继续道,语气越来越冷:
“朕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把人给朕找到,是生是死,朕都要见到,如若不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林渊、公孙天冶、赵文博、钱益谦等几人。
“尔等身为朝廷重臣,尸位素餐,连一个考生都护不住,查不明,还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就自行上书,罢官谢罪吧。”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为一个尚未有功名的举子,竟然要几位尚书、甚至首辅罢官谢罪?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叶林渊心中冷笑,果然来了!步,躬身道:
“陛下息怒,苏墨失踪,臣等亦深感痛心,已命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全力搜寻。只是京城百万之众,寻一人如同大海捞针,尚需时日。”
“陛下因一介白衣而欲罢黜国之重臣,恐非明君所为,亦难服众啊。”
他话语看似恭谨,实则绵里藏针,直接质疑皇帝的决定。
公孙天冶也赶紧附和: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陛下,苏墨虽略有才名,终究身份微末。”
“岂能因他一人之得失,而动摇朝廷柱石?此非社稷之福。”
吏部尚书赵文博尖声道:
“陛下,臣等为大虞兢兢业业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竟要为一寒门学子罢官,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士子寒心?让朝臣齿冷?”
户部尚书钱益谦更是带着哭腔:
“陛下三思啊!臣等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曹文昭看着他们这番表演,心中怒火更炽,但他强行压下,冷笑道:
“略有才名?身份微末?叶首辅,公孙尚书,你们扪心自问,当真不知苏墨之才,于我大虞意味着什么?”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怕他入朝,怕他坏了你们那套苟安求和的国策。”
曹文昭一改之前的老辣稳重,直接点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叶林渊等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陛下此言,臣等万死不敢承受。”
叶林渊挺直了腰板,声音也提高了些许。
“臣等所为,皆是为了大虞江山社稷安稳,苏墨言论激进,鼓吹边衅,若使其得势,必引战火,陷黎民于水火。”
“此等误国之人,陛下何必如此执着?”
“误国?”
曹文昭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了起来。
“究竟是苏墨误国,还是你们这些只知抱残守缺、为一己私利不惜戕害国士的蠹虫误国。”
“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苏墨,朕找定了,三天之后,若见不到人,你们就自己看着办。”
“退朝。”
说完,曹文昭拂袖而去,留下满殿目定口呆、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
叶林渊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知道,与皇帝之间那层维持了多年的虚伪平静,彻底被撕碎了。
就在大虞朝堂因为这失踪的苏墨而风起云涌之际,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干帝国都城,盛京,皇宫深处。
大干女帝李凌薇,正凭栏远眺。
李凌薇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容貌绝美,堪称倾国倾城。
穿着一身简约的月白色龙纹常服,却丝毫掩盖不住那通身的尊贵气度与凛然威仪。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女官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