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许不饿起身:“小陈,剩下的菜打包。文杰,你和我回村里一趟。”
谢文杰哪敢拒绝,硬起头皮哦了一声。
攛掇许凌泽好长时间,谢文杰非说有个生意伙伴要介绍,问名字他又不说。
许凌泽又磨了自家老爷子好久,才有今天这一出。“伙伴”是周盛发的秘密今天揭开,还是当著姐夫的面,这下回去有他好受。
最后谢文杰提著打包袋跟许不饿回去了,许建国没走。
“小陈,文杰给你添麻烦了。”他说。
许凌清认同,“就是,我爷怎么会请这种货色吃饭,原来是他捣的鬼。”
看来周盛发和许建国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除了谢文杰,今天这一桌上数他脸色最不好看。
许建国確实是这么想的。
本来他是想看看,从小惯大的小女儿是是找了个什么样的饭店打工,他吃红油耳丝那会,三句话不离“师父”。
猪耳朵挺好吃的,就是连吃两天没品出个味。但今天看见陈飞,他有点理解女儿了。
小伙子模样周正,待人接物有模有样,当著老泼皮周盛发的面一点不怵,谈吐一点不像耿城十八岁的娃儿。
比京城大院那些孩子都不差,可惜。
放著大学不读开小饭店,店面哪怕扩大一倍,能挣多少?一万两万撑死。
老婆跟他遭了好些年罪,女儿可不能再来这齣。
就是许凌清看陈飞的时候,眼里的光他从来没见过,老爷子也看好陈飞,不好明著棒打鸳鸯。
想罢,他对陈飞说:“小陈,我家老爷子简朴,不能拂他的意思。但来的都是有门脸的人,也不能掉档次,你可要安排好了。”
就是又不能贵,又不能掉份儿唄。
换个別的饭店,许建国父亲的寿宴,怕直接从外地进鲍鱼燕窝海参了。
胖头鱼哪怕在北方买不便宜,一斤不过十块钱,让常规大师傅来还真不好弄。
不过这话正中陈飞下怀,食雕嘛,南瓜雕个龙凤,能卖出几十倍的价格,他熟。
面子里子都给你拉满!
许凌清拽著父亲的胳膊:“爸,你这不是为难我师父嘛~”
在饭店学了这么久,厨师的门道她摸清一点,这不是既让马儿跑,还不想让马儿吃草。
陈飞略一思索,应承道:“没问题,晚上我出一份菜单让清清带回去,您过目就成。”
还是得假装想一下的,他不想表现得太轻浮。
“皇上不急太监急,小陈都答应了,”许建国无奈笑笑,看向陈飞,“小陈,我闺女自小骄纵惯了,没受过委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清清帮了我很大的忙。”
得,老父亲开始提防拱白菜的猪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运输队那边还有事,有师傅车出了点问题,我去一趟。”
许建国正要走,又提醒了一声:“周盛发是冲我来的,你不用怕,做寿前后这段时间,我让凌泽多过来转转。”
“谢谢叔,您路上慢点。”
他拉著女儿出去嘱咐几句,隨后骑自行车离开了,比起周盛发属实低调。
就是回来的许凌清表情不太自然,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还是没开口。
收拾桌子时,陈飞发现砂锅下面压了三张百元大钞。(此处可根据情节调整)
五菜一汤肯定不值三百,这是河东市高档酒楼承包寿宴的价格,也是许建国给他出的难题。 陈飞心里有数,本地八凉八热的八仙席,稍微调整一下就是。
不过他刚刚没吃饱,还是先吃饭吧。
“金成,把剩下的四个鱼头都蒸上,中午咱们也吃鱼头。”
鱼头如约送了旺叔一份,陈锁同志今天中饭晚了,也吃点好的,剩下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送到通叔家。
陈飞顺便提了一嘴租房的事,通叔想都没想就应下。
“房租等你忙完再说,我和你姨把楼上两间收拾一下,家具装修你自己搞。”
新桌椅有味道不合適,得找一批品相不错的桌椅,陈飞去了城西的隆宾酒楼。
隆宾这几天已经在清理家具了,听他说了来意,老板大手一挥,五套品相极佳的酒楼用枣木桌椅,被陈飞以一千的价格拿下。
不是老板被周盛发嚇到了急著跑,他还真没法以几乎市价一半的价格弄到手。
就是新仿瓷涂料赶不上涂,能铺满两间房的墙纸又了八百。
建材老板看他出手大方,还是熟客,打了八折还免费包了人工。
条件所限,陈飞已经將能准备的硬体准备到最好,最后才是八仙席上的八凉八热。
菜式都很普通,有行政主厨陈飞在,摆盘雕搞点样,席面就能上个档次。
这不算完,寿桃饃他打算替许家一起准备了,做成豆沙馅的寿桃包子。
许不饿那桌,得加一道绝活重头戏——油泼豆腐。
这是耿城家家户户都会弄的小菜,没什么特殊,但普通豆腐过了食雕大师陈飞的手,也能变成奢侈品。
老爷子今年六十六,属马,一大盘水豆腐雕上一副龙马精神的“浮雕画”——
后世要陈飞出手做这个,油泼豆腐的价格后面得加三个零。
看完菜单的许凌清没看出她能掺和的地方,托腮嘆气说给爷爷的惊喜要泡汤了。
“別急,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陈飞和她讲了自己的打算。
“豆腐浮雕?让我设计?师父,我那会就隨便一提”
许凌清惊得张大了嘴,豆腐画画就她隨口说的,怎么师父来真的啊?
“不信?”
两女和姚金成齐齐摇头。
这会营业已经结束,大家都围在一起看菜单。陈飞突然这么一句,把他们整不会了。
作为艺术生的许凌清明白的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