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眼看就要秋收了,你家还缺人手收粮吗?”
“我们兄弟俩力气可大了。”
两人眼巴巴看着刘麟。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小郎君,我只是一个农家小子罢了,家里也没有几亩田地。”刘麟果断拒绝,这种来历不明的流民太危险了。
万一半夜里被人家抹了脖子,那真是太冤枉了。
两人十分失望,哥哥背上女娃对刘麟躬身一拜之后就离去了。
白先行见三人离去,他重新进去打铁了。
“唉!这万恶的世道。”刘麟感慨,不是他不愿意帮着兄妹三人,而是人心隔肚皮,你大发善心收留了他们,人家未必感恩,万一半夜起来杀了主家,劫走钱财那可就真是自寻死路。
流民四处流荡,真杀了人抢了钱粮,一溜烟跑路了,谁能找到他们?
几张麦麸饼已经是刘麟最大的善意,他家的馀粮也不多了。
“都赖白叔太能吃了。”
但刘麟不知道的是,等到了夜里那两兄弟竟然悄摸摸地潜了回来,小心翼翼将妹妹放下在刘麟院门口。
而后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大门猛然砸去。
屋子里立马就传来刘麟的大喝:“什么人?”
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出来,他们又丢了几块石头,刘麟这才谨慎地打开大门,身后跟着白先行。
“竟然是你们两个。”刘麟见到是白日里的那两兄弟,当即脸色就变了,白日里的麦麸饼都喂了狗了,果然流民里就没有好人。
“三弟,快跑,他们出来了。”李荡低声道。
李雄对着二哥点点头。
两兄弟十分默契,拔腿便跑。
两人跑得很快,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身影,完全没入了夜色。
等刘麟和白先行来到院门口,那俩小子早没了踪迹。
白先行扯了扯刘麟的衣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女娃娃。
“留下个累赘跑路了,这还真是相信我啊!”刘麟看着那个小孩子,她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摸样,浑身破破烂烂,还发着高烧。
刘麟摸了摸女娃滚烫的额头,摇摇头说道:
“先带回去吧!”
“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刘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