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元单海之后,大帐之中三人都沉默了。
栗公病逝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在他声望最巅峰的时候,竟然逝去了。
真是可悲可叹。
“柱子哥,你觉得这个事情蹊跷吗?会不会是有人暗害栗公?”喜子忽然说道。
“不会吧,栗公为人正直无私,仁爱百姓,深受粱、益两州百姓爱戴,谁能下得去手杀他呢?”
“君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韩子远正色道。
刘麟看着眼前这个白嫩瘦弱的监军,忽然问道:“你认字吗?”
“那是自然,诗经、左传、论语我信手拈来,春秋、周易、礼记我倒背如流。”韩子远昂首挺胸,终于说到他擅长的领域了。
打打杀杀他不会,读书他还不会吗?
但不成想对面的两人不但没有投来崇拜的目光,那个队主竟然还问道:“那你会不会百家姓、千字文?”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这种幼子蒙学的东西,我三岁就会了。”
“好!”刘麟眼前一亮,这不,急需的幼师来了。
刘麟赶紧上前握着他手十分高兴的说道:“子远兄,你怎么才来啊,我们这里实在太缺象你这样的大才了。”
“什么,什么意思。”韩子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哈哈,就是很欢迎你的意思。”喜子哈哈大笑。
……
第二日,看着屋里坐满了孩童,韩子远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是刘麟在望松山上建的学堂。
“刘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监军,你拿我当教书先生了?”
韩子远大怒,直接将书本摔在了地上,他来之前可是和父亲保证过的,他在军营里和士卒们一同训练,同吃同睡,磨炼自身。
同时也要盯着点刘麟,若是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立即汇报。
刘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苗条的身板,白嫩的皮肤和能掐出水来的手臂。
他忽然就笑道:“别闹了,好好教书吧!”
“教什么书,我是监军,不是教书先生。”韩子远怒气冲冲看着刘麟。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刘麟转身走出学堂。
韩子远跟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我是监军,我要参与你们的训练,虽然你是队主,但是你也不能强迫我去教书。”
而且还是教一群泥腿子,他傲骨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麟转身拍拍他的肩头道:“好,跟上。”
刘麟大步往前走,来到军营之中,喊道:“喜子,给韩监军带甲。”
“诺!”
喜子走入一座营帐,不一会出来之后手里就多了一副厚重的铁甲。
“拿着!”喜子朝他丢去,韩子远一个趔趄,差点接不住。
好重。
冰冷的铁甲碰到手,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个,怎么,怎么穿。”
刘麟朝喜子努了努嘴,喜子当即上前道:“我来帮你。”
而刘麟则是走上高台大喊道:“集合。”
不一会,所有人着甲完成,排列成阵。
刘麟看了看几乎站都站不稳的韩子远,他差点就笑出了声。
本就是天生的幼师,奈何要来当什么监军呢!
负重越野跑开始了,刘麟依然是跑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的身后,黑胖、四大壮、黄木生、徐小麦几个什长紧紧跟随。
料峭的山风拂面而来,循着铁衣的缝隙,直往人身体里灌。
但相比之下,崎岖不平的山路,更是更磨炼人的意志。
“报告!”
“有人掉队!”
刘麟嘿嘿一笑,转而十分严肃道:“是谁掉队了,自我们成军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掉队过。”
“是,是监军。”
是监军那就对了,刘麟吩咐了两个人一路跟在他的身后,但不许两人搀扶他。
等他们都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已经在吃午饭了,韩子远才喘着粗气撑着一根竹杆,一瘸一拐的走来。
刘麟看了他一眼,当即起身道:“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接着训练。”
韩子远傻眼了,那他这是练还是不练啊!
看着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一个个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再看看他自己,手臂上一块块淤青,这是刚摔的。
脚上的血泡磨破,已经渗出血来了。
“受不了,娘亲,我要回家,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韩子远竟然低声啜泣了起来。
刘麟暗暗看了他一眼,心中有数了,再晾他一晾,今晚他准来找自己。
果然,等到了晚上,韩子远敲响了刘麟的房门。
“进!”
“原来是韩监军,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子远嘴巴抽动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说道:“刘队主,我想干教书先生了。”
“哈哈!”刘麟大笑。
“我可没有强迫你。”
“是我自愿的。”韩子远低下了头,自己来之前可是跟老爹打了包票的,自己一定在军营中好好磨炼自己。
为老爹看住这个一队人马。
他不可能昨天才来,今天就要走了。
好歹也要待上一两个月。
刘麟贱兮兮地凑上来问道:“不勉强吧?”
“不,不勉强。”韩子远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得嘞,那就妥了。
刘麟还以为他能坚持几天呢,没想到第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哥,这还是没染上五石散的,若是沾上那玩意,他都够呛能爬上望松山。
教书先生有了,刘麟可以轻松了不少。
于是他一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