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深。
她知道,西门庆这不仅仅是在办一场雅集,他是在收拢人心,是在打造自己的“软实力”。
这份投资,比任何生意都更具价值。
她立刻通过薛蟠,向西门庆转达了一个“建议”,或者说,是“投名状”。
她说:“此次雅集,文人相聚,佳肴之外,不可无酒。小女家中有几处陈年的酒窖,愿独家赞助此次雅集所需的全部美酒,以壮雅兴。”
这是薛家,第一次如此公开、正式地,向西门庆的“事业”,进行投资。
西门庆欣然应允。
就在雅集开幕的前一天,当浣尘园内外都在为这场盛会做着最后的准备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没有请柬,却亲自登门拜访。
园门外,一辆青布小轿悄然停下。
轿帘掀开,走下来的,是一位身着月白常服,头戴逍遥巾的俊美男子。
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寻常人无可比拟的雍容与贵气。
他站在那座题有“浣尘园”三字的门楼之下,看着园内隐约可见的亭台水榭,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西门庆早已得了通报,亲自出迎。
两人在门口相遇,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
来人正是那位被西门庆用一份“毒药”狠狠羞辱过的,北静王水溶。
他收敛了所有的王爷威仪,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对着西门庆微微拱手,姿态竟是平辈论交:
“听闻先生在此广邀天下英才,共襄盛举。本王不才,也素爱结交名士。不知……可有资格,向先生求一张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