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留,福伯驾着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山林深处。
不过半个时辰后,十几名猎户握着猎刀、扛着长矛匆匆赶来——他们清晨离开时发现雪地上有新鲜的虎爪印,本想回来提醒沈砚一行人,却远远就闻到了血腥味。
“快!看看怎么回事!”络腮胡壮汉率先冲过去,看到雪地里老虎的尸体时,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老虎趴在雪地上,眉心、左眼和咽喉处各有一个血洞,伤口整齐利落,显然是被利器所伤。几个年轻猎户围上去查看,摸了摸老虎的身体,又翻了翻伤口,脸色都变了:“头,这大虫已经死透了,伤口像是箭伤,可……这伤口也太准了,三箭全中要害!”
络腮胡壮汉蹲下身,手指探进眉心的血洞,又看了看周围的雪地——除了他们一行人的脚印,只有几串凌乱的足迹通向远处的官道,显然是沈砚等人留下的。
“难道是那小兄弟干的?”一个猎户惊讶地开口,“可他看着文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箭术?”
络腮胡壮汉站起身,望着沈砚等人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那小兄弟不简单。你看这伤口,箭力又快又准,寻常猎户都做不到。还有,地上连一支箭都没留下,显然是特意收走了。”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追了这大虫三天都没找到机会,却被他三箭解决……看来那家人,也不是普通的逃难百姓。”
另一个猎户摸了摸老虎的皮毛,惋惜道:“这大虫皮能值不少钱,可惜伤口太多,卖不上价了。不过能除了这祸害,也算是了了咱们的心事。”
络腮胡壮汉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只让猎户们把老虎的尸体抬上简易的木架——就算皮不值钱,虎骨虎肉也能分给山下的村民。一行人抬着老虎,朝着山下走去,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对那个“文弱小兄弟”多了几分琢磨。
而此时的马车上,沈砚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刚才与老虎的对峙耗费了不少体力,可他脑子里却没停——那猎户说过,有陌生马队往青阳关去,如今又遇到老虎拦路,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他摸了摸怀里的复合弓,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多了几分底气。
马车继续在官道上行驶,车轮轧过残雪,朝着云州的方向缓缓前行。沈砚知道,这只是他在乱世里遇到的第一个考验,后面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