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小公子是想引开大虫,您要是过去,反而会分他的心!”
沈砚余光瞥见父亲没跟上来,松了口气。他不敢回头,只朝着山林深处跑——那里树木稀疏些,方便他拉开距离。老虎的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到他的后颈,沈砚心脏狂跳,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悄悄摸向怀里的复合弓。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拉开距离,才有机会搭箭射击。雪地里的脚印越来越乱,沈砚借着一棵粗壮的松树转弯,故意放慢了些速度,引得老虎更加焦躁,咆哮着加速扑来。
沈砚刚跑出两步,后颈就觉一阵腥风扑来——那老虎竟已跃至半空,带着山林猛兽特有的沉重力道,爪子上的尖钩几乎要划破他的衣袍。他下意识往旁边一滚,雪粒混着泥土灌进衣领,后背撞上一棵枯树,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还没等他起身,老虎落地时震起的雪雾已裹住他,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沈砚瞥见那黄黑相间的身躯再次弓起,像拉满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扑来。他攥着木棍往雪地里一撑,踉跄着往斜前方冲——那里有片矮树丛,或许能暂时挡一挡。
可老虎的速度远超他想象。不过两息时间,温热的鼻息已扫过他的脚踝,沈砚甚至能看清老虎嘴角挂着的涎水,以及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凶光。他猛地转身,将木棍横在身前,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棍被老虎一爪拍断,断裂的木刺溅到他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跑!往开阔地跑!”沈砚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他忍着手背的刺痛,拼尽全力朝着山林深处冲,脚下的积雪被踩得飞溅,好几次险些滑倒。老虎在身后紧追不舍,沉重的脚步声像鼓点般敲在他心上,每一次落地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前方忽然出现一道浅沟,沈砚想也没想就跳了过去,落地时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雪地上。他回头望去,老虎已跃至沟边,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张开的血盆大口里,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
沈砚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连滚带爬地起身,刚跑两步,却觉小腿一麻——老虎的爪子擦过他的裤腿,带起一片布料,冰冷的尖钩在他腿上划出道浅伤。剧痛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可他不敢停,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跑。
终于,前方的树木渐渐稀疏,露出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沈砚知道,机会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左侧一棵粗壮的松树跑去,同时左手悄悄摸向怀里的复合弓。老虎被他突然的变向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加速追来,爪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沈砚只觉后颈的腥风已压得人喘不过气,老虎那带着腐肉味的鼻息几乎喷在他脸上。他双目赤红,喉间爆发出一声怒吼:“孽障,给我死!”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抬,复合弓在掌心翻出个利落的弧度,右手同时从箭袋里抽出两支箭矢,以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的速度搭在弦上——这是他在现代练过无数次的速射技巧,此刻生死关头,所有动作都刻进了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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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被拉至最满,箭尾抵着指节,三支箭矢呈品字形对准老虎的面门。沈砚盯着那对泛着凶光的琥珀色眼睛,指尖骤然发力,只听“咻咻咻”三声锐响,三支箭矢几乎同时离弦,划破空气时带出的气流都带着寒意。
第一支箭精准射中老虎眉心,箭尖瞬间穿透皮毛与骨骼,鲜血顺着箭杆喷涌而出;第二支箭擦着第一支箭的边缘,射中老虎的左眼,箭尾带着碎肉与血水甩出;第三支箭则直捣老虎的咽喉,深深钉进气管。
老虎前爪还在半空,庞大的身躯却猛地一僵,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失去神采。它发出一声短促而嘶哑的呜咽,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雪地上,震起一片雪雾。鲜血从眉心、左眼和咽喉处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冒着热气的血沫顺着嘴角不断滴落,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沈砚握着复合弓,胸口剧烈起伏,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看着雪地里一动不动的老虎,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双腿一软,单膝跪在雪地上,手背和小腿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呼……呼……”他大口喘着气,看着那三支插在老虎头上的箭矢,心脏还在狂跳——刚才若慢半分,倒在雪地里的就是他了。
远处忽然传来沈仲山焦急的呼喊:“砚儿!砚儿!你怎么样?”
沈砚抬头望去,只见父亲和福伯正朝着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婢女。他强撑着站起身,朝着父亲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爹,我没事……大虫已经死了。”
沈仲山跑到近前,看到雪地里老虎的尸体,还有沈砚手里那把样式奇特的弓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快步走到沈砚身边,扶住儿子的胳膊,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和裤腿上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爹怎么活?”
“爹,我这不是没事嘛。”沈砚笑了笑,收起复合弓,“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血腥味怕会引来其他野兽。”
沈仲山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那把复合弓,疑惑地问:“砚儿,你这弓箭……是哪里来的?”
沈砚心里一动,随口编了个理由:“是之前那位外邦先生送的,说是防身用的。”他没敢多解释,怕父亲追问更多。
沈砚被父亲扶着往马车方向走,走了两步又折返,蹲下身拔掉老虎头上的三支箭矢——箭杆完好,只是箭尖沾了血,他仔细擦干净箭上的血迹,重新插回箭袋里。这复合弓的箭矢是现代工艺所制,在这时代独一无二,绝不能留下痕迹。
等他回到马车旁,沈薇已经用干净的布条替他包扎好了手背和小腿的伤口,沈玥攥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还满是后怕:“哥哥,刚才好吓人。”
“不怕了,大虫已经死了。”沈砚摸了摸妹妹的头,扶着母亲坐上马车。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