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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奇谋夺云州;愚蠢的石秉承(2 / 6)

度越来越大——这参汤已吊了七日,陛下的气息却越来越弱,胸膛起伏得像风中残烛,指尖连攥紧锦被的力气都没有,唯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还证明他剩最后一口气。

而此刻的紫宸殿,却透着与长春宫截然不同的冷硬。赵瑜穿着明黄色的监国袍,坐在龙椅旁特设的檀木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目光扫过殿下文武百官,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下方,户部侍郎捧着厚厚的账本,刚念到“云州赋税”,就因紧张念错了数额,声音戛然而止,额头的汗瞬间浸透了官袍,他慌忙跪地:“殿下恕罪!臣……臣一时口误!”

赵瑜没看他,只侧头看向身旁的幕僚柳寂,语气平淡:“柳先生觉得,这样的人,配坐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吗?”

柳寂拱手,声音带着一丝阴柔的笑意:“殿下仁慈,给了他们机会。只是有些人,天生不是做大事的料,倒不如再换些更听话的来。”他这话看似劝和,实则暗指要继续清除异己——三日前的雨夜,正是他进言“五大世族手握兵权、私通地方,恐碍殿下巩固势力”,赵瑜才下令让禁军围了五大世族的府邸,刀光映着雨水,三十余具尸体连夜从侧门拖出,连带着家眷都被贬为奴籍。如今朝堂上的位置,全被赵瑜提拔的亲信占了,只是这些人要么是只会阿谀奉承的纨绔,要么是毫无理政经验的小吏,连基本的公文都批不明白。

殿上的老臣们缩着脖子,没人敢吭声。之前五大世族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谁都怕一句话说错,就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新晋的兵部尚书倒是想表现,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方才收到云州州牧石秉承的求援信,说沈砚拥兵西进,破了四郡,求陛下派援军……”

“沈砚?”赵瑜终于抬了抬眼,手指停在扶手上,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傲慢取代,“不过是个地方将领,也值得求援?石秉承手握云州十三郡兵权,连个沈砚都挡不住,留着他也没用。”他顿了顿,看向柳寂,“先生觉得,该如何处置?”

柳寂眼底精光一闪:“殿下,沈砚西进势头正盛,若派援军,只会让石秉承坐大;若不派,沈砚若真拿下云州,恐成心腹大患。不如暂不回应,让他们两虎相争,等双方都耗得差不多了,殿下再派心腹去收拾残局,既能除了沈砚,又能掌控云州,一举两得。”

赵瑜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主意。那封求援信,扔了吧。”

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打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极了三日前五大世族府邸里的哀嚎。长春宫里,皇帝赵珩的气息又弱了几分,院正看着银碗里剩下的参汤,重重叹了口气;紫宸殿上,赵瑜正和柳寂商议着如何削夺地方兵权,没人在意远方云州的危机,更没人察觉,这场由权力争夺引发的混乱,早已让应天府成了一座看似坚固、实则中空的城——而沈砚的靖安军,正像一把尖刀,一步步朝着这座中空的皇都,缓缓逼近。

云州州牧府的书房里,案上堆着三封一模一样的求援信副本,边角都被石秉承翻得发毛,铜灯里的灯油添了又添,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沉。亲卫第三次从城门口跑回来,喘着粗气,头埋得几乎贴到胸口:“大人,还是……还是没消息。往来的商队都说,最近从应天府来的路查得严,连他们都没听过朝廷要派援军的动静。”

“查得严?”石秉承捏着信纸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疙瘩,眼底满是困惑,却没往“被放弃”的方向想——他不知道应天府的乱局,更不知道赵瑜早已封锁了消息,只当是皇都那边在谨慎调兵,才耽搁了时日。他把信纸往案上一放,声音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的急切:“会不会是信使在哪个关卡被拦了?或者应天府在凑援军,所以慢了?再派两个快马信使,让他们绕着道走,务必把信递到兵部去!”

亲卫应声要走,却被幕僚拉住。那幕僚犹豫着上前,小声道:“大人,要不……咱们别只等援军了?沈砚的靖安军离主城越来越近,咱们得先做打算——加固城防、清点粮草,再从周边郡调些兵过来,哪怕应天府的援军晚到,咱们也能撑一阵。”

石秉承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舆图,眼底的焦虑压过了困惑:“你说得对,不能光等。传我命令,主城的东西两门再加派两千守军,城墙上多堆些滚木礌石;让粮草官把府库里的粮食都清点清楚,优先供给守城的士兵;再给周边三郡的守将写信,让他们各抽五千人回援主城,就说朝廷的援军快到了,撑到援军来,咱们就能反杀沈砚!”

他说这话时,语气刻意放得坚定,像是在说服幕僚,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没人知道,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应天府的信使会不会下一刻就拍马赶到,想着援军一到,他就能顺着沈砚破城的路打回去,把丢了的四郡都夺回来。

可等了又一日,信使还是没回来。石秉承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空荡荡的官道,手指攥着城垛的砖缝,指节泛白。风卷着尘土吹在他脸上,他突然对着身边的亲卫喃喃道:“应天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么慢……”话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却依旧没怀疑消息被封锁——在他眼里,朝廷再慢,也不会不管云州这十三郡的地盘。

他不知道,此刻的应天府,赵瑜正把云州的求援信压在案底,和柳寂商议着如何削弱地方势力;更不知道,自己盼着的援军,从一开始就不会来。他只知道,得再等,再撑,等那两个绕路的信使带回好消息,等应天府的援军踏着尘土赶来,帮他挡住沈砚的靖安军。

城墙上的风越来越冷,石秉承裹紧了官袍,转身往城下走——他还要去粮仓看看,还要去兵营训话,还要告诉所有人“朝廷的援军快到了”,哪怕这份“快到了”,只是他不知道真相时,最后的念想。

靖安军的中军帐内,烛火跳动着映亮案上的云州舆图,沈砚正指尖轻点舆图上剩余的九郡,与周凯商议下一步推进计划。帐帘被悄无声息掀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密卫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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