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各司其职!今日出征,不破望海,誓不回师!”
“不破望海,誓不回师!”
呐喊声震得战旗猎猎作响,周凯率先翻上银电青骢,赵玮也提亮银虎头枪跃上追风白马,骑兵营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滚向远方;李嵩、楚昭雪、张清鸢相继上马,重骑兵、长枪兵、随从列阵跟进;周霆骑着踏雪老骥,与沈砚的赤焰火龙驹并行,周豹、周虎父子也率粮草队、护卫步兵跟上。点将场上,只剩周雄带着三千守城士兵肃立,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靖安军的铁蹄,正朝着望海的方向疾驰而去,晨光里,满是破城的决心。
望海城的海风裹着咸腥气,吹得城楼“严”字战旗猎猎作响。城楼下的水军战船列成排,船舷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严沧拄着柄长杆水军偃月刀立在城楼正中——刀身刻着细密的海水纹,刃口虽磨得发亮,却仍能看出七十余场水战留下的浅痕。不多时,探马浑身是汗奔到城下:“将军!靖安军至十里外,骑兵开道,重骑压后,尘土都遮了半边天!”
严沧眯眼望向远方尘烟,指腹蹭过刀身海水纹,语气稳得没半点波澜。身后脚步声陆续响起:长子严启山握着柄长杆钩镰枪,枪尖带倒钩,一看便知是惯于港防的兵器;次子严启河腰间悬着环首刀,刀鞘磨得光滑,手指还在鞘上无意识摩挲;三子严启海提着柄短柄斧,斧刃虽不宽,却透着能应急劈砍的利落。两个侄子也快步赶来,严峰攥着对分水刺,铁刺泛着水淬的冷光;严岳则持着把铁尺,尺身刻着刻度,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最后是刚及冠的孙子严望,双手捧着杆亮银长枪,枪尖刚开刃,少年人握枪的手紧得指节发白,却仍努力挺直脊背。
“启山,去北港。”严沧先开口,目光扫过严启山的钩镰枪,“把港边的拦船桩再扎深些,战船列好阵,别让靖安军从水路绕后。”严启山提枪躬身,钩镰枪在石阶上轻点:“爹放心,北港绝不会出岔子。”说罢便往城下北港方向去,枪杆映着海风里的波光。
“启河,带巡逻队绕城走一圈。”严沧转向次子,视线落在他的环首刀上,“看看城根下的暗渠、城垛的弩箭口,有松动的立刻补,别留了防御漏洞。”严启河按了按腰间环首刀,应声:“儿子这就去,每处都查仔细。”转身时刀鞘轻撞甲片,脆响混着海风飘远。
“启海,去粮仓和军械库。”严沧看向三子的短柄斧,“清点粮草和守城器械,滚木、擂石按城门分好,缺的立刻补,别等战时手忙脚乱。”严启海掂了掂短柄斧,点头:“爹,我这就去盘库,保证补给跟得上。”提着斧便往城内补给区走,脚步轻快却不慌乱。
他又转向两个侄子:“严峰,去水军码头,把战船的锚链再紧一紧,水手都叫到岗位上,防备靖安军袭扰水门。”严峰攥紧分水刺,应声:“叔父放心,水军都在船上候着,一有动静就能应战。”“严岳,你去器械坊,检查水军的弩箭、炮药,有损坏的立刻修,别让器械掉了链子。”严岳持着铁尺点头:“侄儿这就去,每样器械都查三遍。”两人相继离去,分水刺的冷光、铁尺的刻度都消失在城楼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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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严沧看向身边的严望,目光落在他的亮银长枪上,语气软了些:“望儿,你刚及冠,今日便跟着我在城楼,看看怎么守城。握紧枪,真要是有敌兵爬城,就用枪尖挑他们下去。”严望用力点头,亮银长枪握得更紧,少年眼里虽有紧张,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爷爷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
严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重新望向远方——尘烟已近得能看见靖安军的旗帜。他提了提长杆偃月刀,声音传遍城楼:“所有人听着!望海是咱们守了三十年的家,城在人在!今日死守,谁也不许退!”
城楼上的士兵齐声应和,声音盖过海风。严启山在北港扎紧了拦船桩,严启河在城根下补好了弩箭口,严峰在水军战船上整好了水手,严望握着亮银长枪站在爷爷身边——严家一家的身影,散落在望海城的各个角落,像一道道钉子,把死守的信念,牢牢钉在了这座守了三十年的城池上。而十里外的靖安军铁蹄,正步步逼近,一场硬仗,眼看就要打响。
靖安军阵列前的尘烟刚歇,周霆便提了湛金虎头枪,驱着踏雪老骥缓步出阵。老骥的白毛沾了些沿途的尘土,却仍步步沉稳,蹄子踏在旷野上,闷响一声比一声清晰,渐渐传到望海城下。城楼上的守军顿时屏息,连搬擂石的手都顿了——那杆虎头枪、那匹白毛马,还有马背上披旧甲的老将,看着竟有些眼熟。
严沧在城楼上眯起眼,握着长杆偃月刀的手猛地一紧,刀身海水纹在阳光下晃了晃。待看清来人,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是周老哥?”
周霆勒住马缰,踏雪老骥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了刨地。他抬手按了按虎头枪的枪首,枪上的铜铃没响,语气却裹着三十年的岁月:“严老弟,三十年没见,你倒还守着这望海。”风掀动他的旧甲,甲片接缝处的磨痕露出来,那是当年两人在大衍军营里,一起扛过刀光剑影的印记。
城楼上的严峰、严望等人都愣了——素来冷硬的叔父/爷爷,竟叫对方“周老哥”,还提了“三十年”,显然是旧识。严望攥紧亮银长枪,悄悄抬眼打量城下的老将,只觉得那杆虎头枪透着股压人的劲,比自己的新枪沉了不知多少。
严沧扶着城楼栏杆,身子往前倾了倾,长杆偃月刀斜靠在砖上:“周老哥当年辞了军职,我还以为再难见着。怎么今日,倒跟着沈砚的兵来了?”他没提“敌”,只说“沈砚的兵”,语气里还留着几分旧情。
“我如今跟着沈世子,护的是云州百姓。”周霆提了提虎头枪,枪尖指向城楼,却没半分敌意,“严老弟,望海守了三十年,你也累了。沈世子说了,只要你开城,绝不伤城里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