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还要高深不成?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再说那闻太师,他借口前线战事吃紧,匆匆忙忙地丢下一封不痛不痒的奏本,就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他还说什么留下一柄金锏置于宫门口,试图以此来打杀妲己。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且不说这金锏交给旁人是否还有法力支持,单就他这如此拙劣的说辞,简直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按照常理来说,闻太师身为师父,当面见一下自己的徒媳妇,然后找到对方的命门,当场验证一番,难道会很花费时间吗?
而且,闻太师率领大军在外,本就是对帝辛最大的支持。那些个屑小之徒,若是胆敢作乱,你看闻太师会不会骑着他那威风凛凛的墨麒麟,如疾风骤雨般杀过来,一金锏直接将他们打死!
然而,帝辛在内却对那些老旧贵族采取高压政策。这些老旧贵族们总以为闻太师是他们的后盾,时不时地还要书信往来,请求闻太师给予支持。可你看闻太师对此有过任何表示吗?他压根就没发过一声!
现在比干作死到如此地步,帝辛只能一点点消解他手中的权力,将他逼到退无可退。之后比干探视姬昌的次数更加频繁了。直到伯邑考代表西岐来朝歌,替换年迈的姬昌归国。伯邑考,这个死后被封为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存在,算是姬昌膝下的长子。但是,演义中将他的死也怪到了帝辛身上,简直笑死。
尧舜都是孝感动天,大禹之后建立夏朝的启为了保持诸侯对于共主的恭敬之心,更是将孝道推崇备至,这也是礼法的核心之一。到了大商,作为从诸侯到共主的成汤,更是内心忐忑之下,将孝道纳入到祭祀礼制之中,就问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帝辛是不做人了吗?干出‘杀子喂父’的事情来,那还要诸侯反什么?简直可以提剑挥军,打出吊民伐罪,直接充分成汤建立的故事了。
杀子喂父这里面的两个逻辑都是致命的,伯邑考入京换父,这是至孝,因而整个封神之中他是寸功未立,却得了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封号,可见这才是当时的正常伦常。演义中,在姬昌能掐会算之下,算到肉搏是伯邑考的肉身,但是他为了活命,吃了!有杜撰出呕出肉球,遂化作玉兔的故事来粉饰。但是就算再多美化和粉饰,又能如何?虎毒不食子,他吃了,他姬昌做的人吗?
这种前后矛盾的说辞后面也是越传越邪乎,但是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不可能发生。帝辛是要打碎固有的贵族,不是要献祭自己,这种杀孝子的行为,简直人神共愤好吗?人道第一时间就会降下惩罚,至少剥离人道气运是少不了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帝辛能最后成为人道之主,这口黑锅,他不背。
伯邑考入京之后联络老旧贵族,甚至许下不少政治承诺,这才是他必死的原因所在,所谓人死债消。这些老旧贵族就如同hiv一般,没有人愿意招惹,但是为了营救姬昌,说动朝歌城内的贵族一起造势,释放姬昌,伯邑考怎么可能不出让足够让他们动心的筹码呢?
要知道,伯邑考作为姬昌的长子,天然拥有西伯侯爵位的继承权,他的承诺无论是现在姬昌在世的时候,或者将来都是具有效力的。但是,扫灭了大商,迎来这帮将大商折腾坏了,最后将大商卖了个好价钱的老旧贵族,他姬家图什么?图老旧贵族长得老,还是不洗澡?因此,姬昌死后,即位的不是伯邑考而是姬发,那就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处理掉伯邑考,有什么比嫁祸给对手更好的?
因此比干再次站到了帝辛的对立面,这让帝辛彻底收了王叔的权柄,勒令其归家自省。这种即丢颜面,又失权柄的打击让比干一命呜呼。帝辛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方向,后悔已来不及,厚葬比干,释放姬昌算作是一种对于比干左后的妥协。但是事实上,一个老迈的姬昌才是西岐的主心骨,他不回去,西岐不反,那么又如何光明正大的收权呢?
至于伯邑考,是不是为了赖账,又或者为了废长立幼打的掩护呢?总之伯邑考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姬昌七年后重归西岐,开启了默默承受大商压力的鸵鸟政策。至于留京的伯邑考,那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全力栽培姬发,连路边幼童都知道老西伯侯死了,姬发即位!后面造反时也是没有半分顾忌,可能在姬昌的心里,只要救了他,伯邑考才是代价本身吧。
城头上,帝辛看着仓惶离开朝歌的姬昌,眼中的鄙视如水一般,那是真的恶心啊。以子代父,父如鼠窜,惜命如此,怕是什么没有底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吧。
在秘境中见到的老者一再提醒自己专注于人道,但是现在的人道真的是残破不堪啊!人心糜烂至此,简直令人寒心。
一旁的费仲说道:“陛下,下大夫姜尚随姬昌出城了,怕是要投奔西岐。“
帝辛难得听道好消息,说道:“派出细作,全面监控西岐,但是无有寡人御令,不可擅自对西岐出手,而今太师那边战事极近尾声,我等的机会只有一次,不然打草惊蛇,只怕我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你可知道其中厉害!?“
费仲躬身,说道:“陛下!东南两路诸侯叛军受困游魂关,陛下一个拖字诀,是想断了两大诸侯的根基为臣明白,但是坐看西岐做大,皆是四方受敌,只怕是祸非福,还请陛下三思!“
帝辛眼神精光内敛,一步步走下城头,将手搭在费仲的肩头,细声说道:“他西岐不坐大,寡人如何才能让他敢朝寡人出手,你且记住,寡人和你等都是为了人族未来,如此勾心斗角下去,只怕届时才真叫是祸非福!“
费仲将头低的更低,声音轻颤,两行眼泪默默滴下。眼前的陛下,对于世间的一切诋毁和诽谤都一概不理,恨不得将自己的名声搞得更臭一点,只是为了将人族的蛀虫一网打尽。费仲感受到帝辛彻底离开这才直起身来,一步步隐退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