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还有很多人生的第一次体验,都是来自于他。
包括在参加舞蹈活动的前一晚,他将一顶铂金镶钻的皇冠戴在她头上,笑意散漫:“喏,加冕了,还说不是小公主?”
后来她在活动中表现得很出色,也终于蜕变成一个自信的白天鹅。
经过这件事后,她也对他越来越依赖。
两人日渐亲密,她要星星,宴西叙不会给她月亮。
她也曾经问过宴西叙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
宴西叙轻笑了下,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最开始,是她爸爸救了他的爷爷,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所以他在没见到她之前,就天然地对她有一种好感,一种偏袒。
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当年宴老爷子在返回北城的路上遭遇山体滑坡,车辆失控撞破栏杆,悬在崖边,情况十分危急。可那里地处偏僻,鲜有人来,刚好那日明绯的父亲回去祭祖,路遇事故地点,不顾自身安危救下了宴老爷子。
自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宴老爷子醒来后十分感激,想要重金酬谢,明绯的父亲却不愿收下那笔天价酬谢费,宴老爷子拗他不过,转而提出收他为义子,可那时明绯的父亲不过二十四五,而宴老爷子已经年愈八十,这样的年纪差距,似乎差了不止一辈,索性便让他最心爱的孙子认他做大哥,以示对他的看重。
就这样,明绯也间接和宴家攀上了关系。
他也成了她的小叔叔。
后来宴老爷子病重,宴家人送他出国治疗,两家中断了几年联系。
等宴老爷子病愈后回到北城,正逢明家出了事,宴老爷子二话不说,立刻安排人过去照顾明家二老,又把明绯接了过来照顾。
自那以后,明绯就寄养在了宴家。
宴老爷子年事已高,大多时间都在医院,明绯几乎是宴西叙一手带大的。
他是独子,也是他那一辈最小的孩子,明绯的到来让他觉得新鲜,养小孩儿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好玩儿,尤其是明绯这么软乎乖巧的小女孩,明明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却又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胆怯,像只想蹭人手心又怯生生不敢近人的小奶猫,怎么看怎么可爱。
啧,这世上怎么会小女孩这么可爱的生物。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越宠越无度。
转眼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公主。
一曲舞毕,他松松掐着明绯的腰肢,含混笑了声:“舞步跳得丝毫不差,不错,我教你的你都记得,是个好学生,不枉小叔叔那么疼你。”
明绯伸手圈过他的脖颈,歪着脑袋,梨涡浅浅:“那小叔叔可以给我奖励吗?”
“嗯?”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道:“那就……请小叔叔再奖励我一曲。”
留声机里流淌出慵懒的曲调,像是情人间的缱绻低吟。
两人慢慢跳到沙发旁,结束时明绯一个收尾动作重心不稳,向后跌去,宴西叙右手扣住她的后腰,左手本能地护住她的后脑,因为惯性,两人齐齐跌进了沙发。
宴西叙陷在沙发里,充当了明绯的人肉垫。
脑袋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胸口,宴西叙闷哼一声。
明绯连忙抬起头,一脸紧张地看向他:“小叔叔,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宴西叙挑眉笑:“还好躺下面的不是你……”
否则明绯那么娇气,被他这么一砸,不哭出来才怪。
少女轻轻蹙眉,咬着唇瓣,仿佛十分懊丧歉意似得,“对不起小叔叔……”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绯绯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嗯?”
明绯眼睫轻颤,抿紧了唇,没说话。
只有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颈侧。
宴西叙微微蹙眉,忽然注意到他们现在的距离太近了。
她一整个压在他的身上,膝盖卡在他的双腿之间,几乎和他严丝合缝。
裙子的白纱铺散在他的西装裤上,像一朵盛开的白茉莉。
热意沿着薄纱缓缓渗透,她身上很烫,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白腻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空气变得粘稠而闷热。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这个念头让他悚然一惊。
然而再抬头时,少女眼中也只有清澈的懵懂和茫然。
只是错觉而已,他松了口气。
然而究竟眼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
宴西叙皱眉,沉声道:“绯绯,起来。”
明绯眨了眨眼,像是如梦初醒,慢吞吞地“噢”了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胸膛,慢慢地起身。
就在她的身体即将完全离开他之际,她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再度跌回了他的怀里。
宴西叙闷哼一声。
“不好意思小叔叔,腿有点麻……”
宴西叙托住她的腰:“没事,你别动,我来。”
“等等小叔叔,”明绯双手抵在他身前,急急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托抬的动作一顿,宴西叙抬眼:“什么?”
“就是……”明绯想了想道:“今天是我的成人礼,小叔叔为我举办的生日宴,布置的很用心,我很喜欢。邀请了那么多宾客一起为我庆生,现场很热闹,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宴西叙懒散地笑:“谢什么。”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最想和小叔叔一起过我的十八岁生日,只有我们……”说着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我……我是说,还有宴爷爷。”
宴西叙:“照理绯绯的生日愿望,我都应该满足,不过你也知道,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眼下还不能出院,恐怕赶不上你的生日宴了,不过晚些时候应该可以打视频电话,所以别不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