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淡墨,无意间构成了一幅抽象的画。灯笼静静地垂着,里面没有光亮,仿佛在静待黑夜的彻底降临。
屋后,是一片更为茂密的竹林。晚风穿过时,不再满足于轻拂,而是挤压着、摩挲着那无数中空的竹节,发出连绵不绝的“呜呜”声响。
那声音算不得悦耳,忽高忽低,不成曲调,更像是一个寂寞的孩子,在远方吹着一支找不到调的竹笛,声音空灵而带着几分莫名的哀婉。
屋前的泥土地面并不平整,清晰地留着两道浅浅的凹痕,那是去年冬天沉重的积雪终于压垮了倚墙堆放的木柴垛后留下的印记。
如今,旧柴早已烧尽,新柴还未堆积,那凹痕里却生机勃勃地长出了几丛贴地生长的蒲公英。
纤细的绿色茎秆顶着毛茸茸、白乎乎的绒球,在晚风中轻轻地、怯生生地摇晃着,仿佛无数颗随时会挣脱束缚、飘散进小屋里的、微小而温柔的星子。
没有炊烟从烟囱升起,也没有家犬迎接主人的欢快吠叫。
周遭安静得能听到杉树细密的叶子偶尔挣脱枝头,打着旋儿飘落,其中一两片不偏不倚,落在屋檐下那盏寂静的纸灯笼上,发出极轻极轻的“沙——沙——”声。
那声响细微得如同错觉,更像是有谁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犹豫踌躇着,终究没敢叩响那扇因岁月而有些松脱、看似单薄的木门。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木头摩擦声打破了这片凝固的静谧。
那扇松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向内推开。
“玲?在家吗?怎么不开灯呀?”
一道清亮而带着些许疲惫,却又充满温柔关切的女声随着推开的门缝流淌进来,瞬间驱散了小屋周遭那略显孤寂和阴郁的氛围。
来者是一名少女,拥有着如同初绽樱花般柔美的粉樱色长发,长发被利落地束成高马尾,显得干练而充满活力。
她的身高约莫一米七八,在女性中显得高挑出众。
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五官比例完美无瑕,肌肤白皙细腻,在渐暗的暮色中仿佛自带柔光。尤其是那双含笑的眼睛,如同蕴藏着温暖的宝石,顾盼间流光溢彩。
她身上穿着一套标准的白领制服——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搭配着一条深灰色的西装套裙。
这套本该显得刻板甚至有些丑的制服,穿在她曼妙起伏、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却被硬生生穿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微微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而有力的小臂。
套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曲线,裙摆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穿着透明丝袜的玉腿,脚下踩着一双中跟的黑色皮鞋。
这身打扮,结合她绝美的容颜和高挑的身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兼具干练职业气质与惊人诱惑力的魅力,属于那种只需看一眼,就足以成为无数人梦中萦绕不去的完美情人形象。
她一手拎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公文包,看上去有些分量;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环保购物袋,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用保鲜膜包好的肉类,还有一盒明显是特意买的、包装可爱的鱼豆腐——那是她妹妹玲最偏爱的小零食。
她熟练地将沉重的公文包和购物袋放在门边的玄关矮柜上,发出轻轻的“咚”的一声。然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精准地摸到了墙上的老式开关面板。
“啪嗒”一声轻响。
然而,预想中的灯光并未亮起。取而代之的是——
“哇!!!!!!”
一个顶着白色床单的小小身影猛地从玄关的阴影里跳了出来,发出自认为很吓人、实则奶声奶气的怪叫!床单被顶起一个圆滚滚的轮廓,下面的人故意挥舞着两只小手,装张牙舞爪状。
樱其实在推开门、感受到屋内异常安静的黑暗时,就隐约猜到了调皮的妹妹可能又在搞怪。
更何况,那“幽灵”的床单并没有完全遮严实,几缕俏皮的、和她同色系的粉红色发丝从边缘调皮地溜了出来,彻底暴露了“小幽灵”的真实身份。
但她还是非常配合地、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一只手捂住胸口,脸上做出受惊的表情:“哎呀!”
“幽灵”见状,似乎更加得意了,发出“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樱这才伸出手,温柔地掀开那碍事的床单,露出了下面那张憋笑憋得通红、眼睛亮闪闪的圆嘟嘟小脸。
正是她的妹妹——玲。
樱的心瞬间被妹妹的笑容和拥抱填得满满的。
她放下捂着胸口的手,转而轻柔地抚摸着玲那头和自己一样柔软、但更显细碎的粉色头发,眼神里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
“对不起呀,玲。”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天公司突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加班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我的小玲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呀?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有啊!有啊!我可乖啦!”玲仰起小脸,迫不及待地汇报,像只渴望表扬的小动物,“我听姐姐的话,放学就直接回家啦!路上没有跟任何一个陌生人说话哦!也没有吃别人给的东西!作业也写完啦!还把姐姐昨天教我的那首古诗背会了呢!”
听着妹妹奶声奶气却认真无比的汇报,樱感觉一整天的疲惫和工作中遇到的烦心事,瞬间都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她弯下腰,将玲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最珍贵、最柔软的宝藏。
父母早年离异,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将年幼的姐妹俩近乎遗忘。从那时起,年仅十几岁的樱就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倔强地扛起了抚养妹妹的重任。
她们辗转来到这座小镇,租下了这间便宜但安静的老屋。
这些年,她一边完成学业,一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