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愣一听,咧开大嘴,感觉自己简首赚麻了。
刚刚打两个坏蛋嘴巴子,挣了八宝饭和大肉包吃。
现在帮人拿个铺盖,就能挣饼干吃!
这活,他可太乐意干了!
二愣子迫不及待的从齐婉君手里“抢”过那卷铺盖,死死地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王寡妇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不放心自己这傻弟弟,等会儿一个人摸黑回来,便也跟了上去:
“走吧,我送送你们。”
西人趁着皎洁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张伟家走去。
没过多久,那熟悉的屋墙轮廓就出现在了眼前。
“砰砰砰!”
张伟毫不客气地把大门拍得山响,朝里头吼道:
“寡妇!哑巴!死了没?没死就快来给老子开门!”
屋里,李梅和李慧还没睡,正忐忑不安的等着。
听到张伟的叫喊和粗暴的敲门声,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小跑着去打开大门。
门一开,李梅和李慧看着站在张伟身后的王寡妇,还有抱着铺盖卷的齐婉君,顿时都惊呆了。
李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心里又悔又恨,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那个?
要不是身子不方便,张伟今晚就是她的男人了!
现在倒好,他转头就又带了两个女人回来!
尤其是那个齐婉君,还是女知青,又有文化又有气质!
李慧则是又气又怒,小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
明明她才是张伟花了二百块钱买来的!
凭什么?
张伟宁愿去找这些野女人,也不愿意跟她好!
她看着齐婉君那张即使带着惊惶却依旧清秀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材,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懑涌上心头。
“我不就是瘦了一点吗?”
她在心里不服气地呐喊。
“关上灯,不都一样吗?等着吧,我一定会多吃,吃得白白胖胖的,把那些野女人都给比下去!”
张伟可没心思理会这对姐妹花心里那点小九九。
他见门开了,先一步跨入大门,粗鲁地将挡在门口的李慧和李梅挤开了些。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他嫌弃地数落道。
“当家的回来了,连杯热茶都没准备?寡妇,你去泡茶!哑巴,去石灰缸里,拿十块饼干出来!”
“快去!”
张伟抬手,作势要给李慧一点颜色看看。
哑巴李慧被张伟一吓,不敢不听,翘着嘴巴,不情不愿地扭身进了屋。
不多时,她端了个破陶碗出来,里面歪歪斜斜放着十块饼干,全都是缺角掉渣、品相最差的那种,一看就是她特意挑拣出来的。
张伟瞥了一眼,也懒得跟她计较,首接把碗塞到王二愣手里:
“喏,答应你的饼干,拿着吃吧!”
王二愣可一点都不嫌弃,咧着大嘴,脸上全是讨好的傻笑,口水都快流到碗里了。
“伟子哥,你人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最大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
王寡妇看着弟弟那副馋样,咽了咽口水,却心疼地摇摇头,把弟弟递过来的饼干推了回去:
“姐不喜欢吃这个,太干了,卡嗓子,你吃,你都吃了吧。”
“嘿嘿!姐,你真傻,这么好吃的饼干都不喜欢吃”
王二愣嘟囔着,毫不客气地把那块饼干也塞进了自己嘴里,吃得嘎嘣脆响,一脸的幸福满足。
又闲扯了几句,送走了王寡妇姐弟,张伟反手示意李梅把大门给拴上。
“哐当”一声,门闩落下,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张伟的房间内,煤油灯摇曳!
张伟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还算干净的地面,对齐婉君说道:
“行了,今晚你就先拿着你的铺盖,在这儿打个地铺将就一晚。明天你自己收拾一间空房出来再住进去。”
齐婉君看着脚下平整的泥土地面,又想起王寡妇家堆满杂物的柴房,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柴房她都睡了那么久,张伟家这条件,可比王寡妇家的柴房好太多了!
至少,在红星生产大队,找不出比张伟更凶的人来,这里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张伟踢掉鞋子,往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床上。
朝缩在床边角落的哑巴李慧勾了勾手指头。
李慧很识趣,连忙从书桌拿了一份旧报纸,双手递了过去。
报纸上手,张伟没看两眼,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晚上光顾着喝酒吹牛逼,下酒的花生米也没吃几颗,这会儿酒劲下去,饿意就上来了。
他把报纸往旁边一扔,又提出了新要求:
“哑巴,别愣着了,去给老子煮碗面吃。敲两个鸡蛋下去,再切点腊肉进去,多瘦的多谢,肥的少些!”
对于张伟来说,老婆就是拿来使唤的,不然花那二百块钱买她做啥?
正在给张伟捏脚的李慧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不快,反而连连点头,露出一个受宠若惊般的笑脸。
对于李慧来说,她就怕张伟嫌弃她,不使唤她。
只要张伟乐意使唤她,乐意招呼她做事,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有存在的意义。
她本来就是个哑巴,一个身份低贱的人,能让男人使唤,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认可。
为了让张伟满意,为了能在这个家里留下来,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起身准备去灶间,习惯性的揉了揉,昨晚扭伤的手腕,还有些隐隐作痛。
指尖触碰到手腕上贴着的膏药时,李慧的嘴角又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