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么想通了?”
龙纪委工作组的组长笑看着手中的资料。
舒令淼十分烦躁,二人级别相当,龙纪委能来老区,那也说明和王文铎是有一定关系的。
这也让舒令淼说话少了很多顾虑。
“我怎么来的,你不比我清楚啊!”
舒令淼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组长也不生气,满脸笑意,仿佛看见舒令淼被王文铎这个老六逼到这个地步,很是愉悦。
“我啊?我还真不清楚。”
“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有没有方向,他让我在酒店斗地主就行,说会有人把饭喂到我嘴里。”
舒令淼一听这话,当即脑瓜子嗡嗡的,心想:这小狐狸就这么能拿捏住自己的心理?
“别说了,再说就没法儿聊了!”
“我在体制里干了大半辈子,让一个小辈儿给我拿捏得死死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舒令淼那叫一个委屈啊。
不比干涸了几年的寡妇心里怨气少。
“呵呵,拿捏你的,是王文铎?还是你自己呢?”
组长一语道破舒令淼的内心。
舒令淼不说话了。
是啊,终究还是自己拿捏了自己,甘心沦为棋盘上的棋子。
“呵呵,放心吧,这笔买卖你不亏!”
组长见舒令淼提溜着个脑袋都快自闭了,也不再调侃。
舒令淼闻听此言,感觉这组长好象知道点儿啥,立刻追问道:
“你说他是怎么敢的啊,怎么敢在平原去摸赵和平一把手这个老虎的屁股的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组长是从京城过来的,知道的东西自然也比舒令淼这个地方官要多得多。
“他的依仗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目前他做的一切,都是上面最想看到的!”
说罢,组长抬手指了指天,补充道:
“最上面!”
舒令淼再次自闭了,自己一个老油子居然还没一个后辈看得清楚。
不说了,伤自尊了,走了!
舒令淼拿过来的东西是他自己亲手撰写的一份报告,一份关于朝歌反腐情况的报告,并且里面附带了一个u盘,u盘里是关于那份报告的佐证。
舒令淼走后,组长看着手里的东西,冲自己的秘书招呼道:
“行了,让他们别玩儿了,不然王文铎来抓赌,我可不会替他们求情。”
“干活儿了!”
五分钟后,将近二十名工作组的成员围在套房内,针对报告、佐证还有他们掌握的一些情况开始了分析。
“从目前手里的证据来看,张氏家族已经复灭,而其背后的保护伞就是容向发!”
“这在平原省纪委送过来的报告里显示得很清楚。”
“但如果只是一个市委书记,那上面让我们过来是没有意义的。”
“你们好好看一下这份报告,朝歌市内还藏着一头贪腐的老虎!”
副组长手中看着报告上的内容,眉头紧皱。
“这个案子有点意思,张鹤庆被抓是因为抢矿时杀了一个叫蔡国茂的承包商。”
“而在蔡国茂枪杀之后,朝歌市曾开展了一场为期半年的扫黑除恶行动,但张鹤庆也只是被在看守所里待了三个月而已。”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张鹤庆就是动手开枪并亲手打死蔡国茂的人,人已经被抓了,却又放了出来,最后只有一些张家下面的骨干被判,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张家绝对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件事运作明白!”
副组长也是一名老纪委了,经手的案子无数,再复杂的案子经过他手,也能缕清其中的一些脉络。
“对,这就是我想说的一些疑点。”
“你再看看这个。”
组长点开u盘里的一份文档,指着屏幕道:
“这是张氏家族关于矿业的一份资金流出的记录。”
“那次案子之后,张家分别从多个账户,以多笔汇款的方式,将钱打进了这个账户,而且之后每年,都会有大笔款项从张氏家族掌控的银行账户中流出,经过多次流转,最终进入这个账户!”
“很可疑啊,查一下这个账户!”
组长冲着这次随行而来的经侦人员吩咐道。
“好!”
经侦人员支起设备,开始对这个账户进行追查。
组长一指报告,继续道:
“老张,你刚刚说的这个案子很怪,枪杀蔡国茂案件之后,朝歌的扫黑行动开始,而主持这场扫黑行动的,是时任朝歌常务副市长的金书!”
“行动是他发起的,但也是由他结束的!”
“这说明,很可能蔡国茂身后的人就是金书!”
“而当时容向发担任的职务是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扫黑行动开始后,紧接着朝歌就开展了一次反腐整风运动,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副组长摸着下巴,斟酌许久后,点点头。
“看来,这朝歌似乎成了两人开展权力斗争的战场了啊!”
“我觉得不仅如此,如果仅仅是权力斗争,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朝歌当初从安市分离出来,不就是因为煤矿嘛,煤矿一直都是朝歌重要的税收来源,这资源丰富,就会存在巨额利益,也就会给贪腐滋生提供土壤和环境。”
“我觉得呀,双方与其说是权力斗争,不如说是围绕煤矿开展的角力!”
正当正副组长与一众成员讨论案情时,经侦人员这边也有了情况。
“组长,经过追查,发现这个账户是开设在港岛的一家外贸公司,除了刚刚您说的账户外,每月都还有十几笔小金额入帐!”
“但公司业务往来却很少,出项大多以慈善基金会的形式实现资金外流!”
“这很符合洗钱公司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