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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2 / 2)

端烧毁,便意味着天家威严被折辱。

几乎没有思忖,沈寂便将石门下的烟火药拿了起来,向玄龙像走去。他点燃火折子,将火苗凑向了烟火药。

一旁的景云和几个禁军首领反应了过来他要做何,当即便上前屈膝跪地,拦在了沈寂身前。

“陛下!不可啊!”

“陛下,此雕像乃我大雍开朝神像,不可烧毁啊!若是毁了,也有辱您帝王之尊啊陛下!”

“陛下三思啊!”

沈寂将身上的长袍解下,甩在了地上,声音阴冷:“让开。”“陛下…”

“给朕让开!”

他一脚踹向了拦在身前的人,手里的火折子与烟火药一并掷向了雕像尾处。玄龙的龙尾瞬间被炸裂,雕刻威严的龙眼崩落而出,变成了一块块碎石。城楼上火光四起,长安的城门被落石紧紧封死…沈寂头也不回的走下城楼,冲景云道:“先回宫。”袖袍内的手捏在了被缰绳磨出的伤口上,渗出了层层血珠。若不是身为大雍帝王,要履帝王之责,他今日一定将长安殉了。找不到她,便将城里的其他活人全杀光,逼她自己出来求他。可他是皇帝,他必须要控制住这最后一丝人性与理智…他偏不信,凭她自己,她能从承明殿里凭空消失掉…绝不可能。他自己的妹妹,他最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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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灯清月明。残竹的影子曳着灯映在了垂花门下,斑驳又稀疏。沈知柔将清烛点燃,置在了榻前,提着竹灯笼走到了庭院内,四处照着。这宅院隐于荒山深处,四处皆是空寂的竹林,夜里无比静谧。她将灯笼放在了石桌上,抬眼望向头顶上的葡萄架,心里泛起疑惑。魏九昭道这是他母亲生前在广陵的旧宅,可这宅院里的陈设皆簇新,并不像荒置了十余年的宅子,就连榻上的锦被,也像是新绣好的丝线…“公主,该歇息了。”

闻声,沈知柔回过头,细长的手指顿在了衣角处。魏九昭自廊下走出,他此刻褪去了墨黑的官服,穿着松垮的淡蓝色长衫,衬得他清冷如碧。

沉坠的衣襟贴在了他的脖颈处,锁骨上还滴落着方才沐浴时残留的水珠。沈知柔避开了视线,嗫嚅道:“哦…我…这便要歇息了,你…你呢?”“嗯,我也正要回偏房歇息了。”

“好。”

烛火摇曳,帐帘落了下来。

沈知柔的发丝垂在了锦被上,魏九昭蹲在榻前,轻轻替她将发丝撩开,又将锦被紧覆在她的肩膀处。

“公主,夜里凉,此处没有宫女照顾你,所以我才冒犯。”沈知柔长睫湿垂下来,小声道:“无事,不冒犯的…我没那般娇气。”魏九昭低笑了一声,将帐帘合紧。

两人距离只有咫尺,影子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拉得修长。他身上的清冽香气涌入了帐内。

夜里、荒山、竹林和静谧的宅院,以及孤男寡女…若说此刻不发生些什么旖旎情事,都浪费如此氛围。亦或者男人此时完全可以强势的欺入帐内.…可他都没有。

魏九昭从榻前起身,熄了两盏刺眼的火烛,冲榻上的人道:“公主,我去偏房歇息了。晚上若是害怕了,就唤我,我陪着你。”“好…好。”

他冲她温柔的笑了笑,贪恋的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关上了房门。房门“吱呀”一声被紧闭,四下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沈知柔坐起身,有些不自在的抚了抚锦被。除了母妃以外,这是第二个替她掖过被角的人。从前她经常在东宫午睡,沈寂便将她抱在榻上,替她掖好锦被后,才去案前处理公事。

今夜的魏九昭,像极了那时还是太子的沈寂…她倚在枕席前,望向虚无之处,思绪飘渺。她并不知道魏九昭为何要帮她,更不知道他为何要装作江遇与她相处那么久。

但…他是好人还是恶人,于她而言并不重要,不管他到底是善是恶,他都从没有伤害过她,她不会因为他秉性非纯良,就厌恶他。她从小到大,便只有这一个真心待她的朋友。可他对她到底是何感情呢…

罢了,不论如何,她都不想拖累他,待安全些,她就离开这里,去楚州。只是,她还是太过惦念梨云和冬雪。

双眸困涩,烛火只剩残蕊,半梦半醒间,她仿佛看到了母妃的音容笑貌。“母妃,我好累…好冷,带我走,带我走…”大大

晨光溢进窗棂,阵阵鸟鸣声从耳畔传来。

天色方亮,沈知柔惺忪的睁开双眼,玉手撩开帐帘,拂上绣鞋下了榻。她推开木门,走到回廊下,抬手敲了敲偏房的门。“魏大人,你可醒了?”

“江遇?”

半响,房内依旧无回应。

沈知柔黛眉轻蹙,她回身看向空荡的院落,走到了垂花门下,欲推开院门。手指触到了冰凉的铁锈,她肩膀瑟缩了一下,垂眼看向了门门处。褪色的门门被极粗的锁链紧紧缠绕住,只余下铜环与锁链碰撞的沉钝回音。沈知柔猝然后跌,心里泛起了恐惧,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公主,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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