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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3)

第44章第44章

深色的大掌伸过,包裹住兽首鳖带上的素手,他既没有裹着对方顺势扯开腰封,也没有将之带离。

停留于原地。

他的长指从她指缝间滑入,撑开她的五指,最后捏了捏那春笋似的指尖,“我欲带夫人南下,夫人却想留在赢郡。”黛黎最初没反应过来。

谁说她想留在赢郡?

她才不愿继续待在此地,她想南下,最好亲自去钱唐一趟见一见那个孙老头。

他们坐于窗旁的软椅上,日光正盛,将那双棕眸映得色泽更浅。秦邵宗此刻毫不掩饰地显露着眼里的欲望,所有灼热的、浓重的贪念,此时都一览无余。从丛林内走出的恶虎一切就绪,爪子磨好了,獠牙也清理得异常干净,只等开餐饱腹。但刚从洞里掏出来的狐狸生病了,不如先前肥美和有活力,于是恶虎想了想,选择卧下并用两爪圈着,不时舔一舔解馋。在对视中,黛黎眉心跳了两下。

这人不仅是想大刀阔斧来一场,他还觉得现在如果胡天胡地闹一晚,她身体吃不消,说不定会再次抱恙,不得不留在赢郡。“君侯不如浅尝辄止?"黛黎试着和他商量。秦邵宗轻笑了声,就当黛黎以为有希望时,这人抛出掷地有声的二字,“不可。”

黛黎暗自咬牙,这人有时真是恶劣得过分。大

日升日落,潮汐来去,转眼间黛黎又喝了两日药。这天一大早,丁连溪过来给她切脉。他面露欣慰,"黛夫人的病气已去九成。不过这场高热来势汹汹,兼之时日甚久,有些伤及本元了,后面几日还请夫人不可操劳,如此方可将亏损的尽数养回来。”丁连溪脉诊时,秦邵宗在一旁听着。男人转了转玉扳指,神色难辨:“从涧,你开几副固本培元的药给夫人。”

黛黎已连续喝了许多天的药,喝得她舌头发麻,头晕脑胀,如今一听还要喝,顿时拧了细眉,“不用,我休息……

“开。“是没得商量的语气。

秦邵宗看着她,棕瞳波澜不惊,眼中只有一个意思:那支督查队,夫人还想要否?

黛黎不由禁声。

随即秦邵宗看向丁连溪:“从涧,午时正会拔营离开赢郡,你命侍从在郡中多采买些药材。”

等了好几日,启程之令终于下来了,一众武将齐齐松了口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黛夫人的病总算是好了。

军令如火,仅是半个时辰不到,该收拾的收拾,该留下的留下,府中众人利落整理妥当。

此行并非全部人随秦邵宗南下,燕三被他留在了赢郡。燕氏是秦邵宗亲手扶起的旁支,在燕大和燕二相继死于与北国的战争后,燕氏子弟中资质本就最出众的燕三更加得到了重用。赢郡如今可不是普通的郡县,精盐问世后,它还代表着北地的钱袋子。燕三的任务是守好钱袋,其任务重要程度可见一斑。黛黎和念夏碧珀同乘一辆马车。

听着车轮碾过官道的咕噜声,也听着喧嚣渐远,黛黎缓缓垂眸。第一次没有远离城郡的不安。

她在南下,离钱唐更近了,也或许离州州也更近了…大

兖州,高陵郡。

兖州范氏是本地的望族,若要追根溯源,能追到两百年前本朝的外戚内乱,范家在平定内乱中立了功,因此受了封赏。当然,并非多大的功勋。不然当时就在长安扎根了,而非跑到兖州。不过这位范家的先祖是个聪明人,白手起家不说,往下的两代继承人都培养得非常好,范家借着功勋之威,广交权贵,在兖州日渐壮大,到后面赫然成了一方望族。

但并非每一代的家主都英明,范家后续青黄不接,一度衰落到退出兖州的权贵圈。而转机出现在范天石的父亲身上,这位是个足智多谋的能人,他力挽狂澜救家族于水火,可惜天妒英才,才堪堪把范家从颓势拉回,正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人就随一场急病走了。

范天石不如其父出色,但绝对比寻常人强不少,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早年的家底做支撑,范家的府邸非常大。会客正厅,主屋正房,后花园,宾客住的阁院,每一处起码是富贵人家的三倍有余,而府中甚至还有一个蓄养了狼的兽园。

府中阁院不少,有的住了门客,有的住了幕僚,也有的住了收养的孤儿与义子。

不知是忘了安排,还是带了点养蛊的心思,所有孤儿同住一个院。而在这个阁院的隔壁,范天石的两个义子也不例外,他们亦同住于此。“呦,大忙人回来了?平日时常不见人,莫不是又勾搭旁人去了?引诱了八小娘子还不知足,竟还有旁的心思,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好心劝告你一句,你可得小心行事,莫要阴沟里翻了船,到时被踢出范府都是轻的。”平威一通嘲讽完,却见来人步履不停,仿佛没听见,顿时怒从心起,“大芥,我在和你说话呢!”

那道身影停下,转过头来。

一张黑色的鬼纹面具在阳光下折射着寒芒,其上狰狞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叫人生厌。

他身高八尺上下,着一件普通的黑灰曲裾长袍,腰上仅一条简单的腰带,并无悬挂任何配饰。似乎还在生长期,他的身形不如壮年男人厚实,显出几分单薄瘦削来。

“我与八小娘子不过点头之交。你若再口无遮拦,到时义父追责起来我不会为你遮掩一二。"犬芥的声音并不好听,带着磨不去的嘶哑,听着像喉咙坏了。平威闻言面容扭曲,俊朗瞬间去了五分,“点头之交?这话你怎好意思说出口?若是点头之交,八小娘子怎会隔三差五来此地?怎会每回都问你是否在?还给你送东西!”

犬芥只停在原地,脸上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平威妒忌得要命。

那可是八小娘子,他义父范兖州最宠爱的嫡女,若是能得其青眼,说不准能从义子变成女婿。

那八小娘子也不知怎的,明明先前还瞧不上犬芥,对其避如蛇蝎,前些日却突然态度大变,前后之差简直一个地一个天,就和被下降头似的。平威心里的妒火被熬成浓稠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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