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马库鲁村。
工地上,热火朝天。
在艾伦带来的专业工程团队和“东非雄狮”的联合施工下,教程楼的地基已经浇筑完毕,钢筋骨架正在飞速搭建,一天一个样。
艾伦则彻底变成了一个“孩子王”。他捐赠的那一百架钢琴已经运到,他干脆在工地的空地上办起了一个“露天钢琴速成班”,每天教孩子们弹《小星星》。
虽然语言不通,但音乐成了最好的桥梁。
这天,江旗正在跟金麟研究怎么把非洲鼓的节奏融入到《拾粪谣》里,准备给国际音乐节来个“中非合作版”惊喜时,他的老年机响了。
是国际音乐节组委会的主席,亲自打来的电话。
“江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口流利的中文,显然是特意找了翻译,“我们看到了您在非洲所做的一切以及您处理家庭危机时所展现出的高尚品格。我们为能邀请到您这样的艺术家而感到骄傲!”
“客气客气。”江旗谦虚道。
“所以,我们组委会一致决定!”主席的声音变得异常郑重“我们希望,您在纽约的演出,不要唱英文歌了。”
江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唱英文歌?”
“是的!”主席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我们希望您,就用您的母语用中文来演唱那首《孩子的天空》!我们相信,真正的音乐和爱,是能够跨越语言的。我们希望全世界,都能听到来自中国的最真实、最温暖的声音!”
江旗挂了电话,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费尽心思,吃了那么多顿红烧肉,结果人家告诉他,不用考了。
他看着不远处,艾伦正带着一群肤色各异的孩子,用憋脚的中文,合唱着跑调的《小星星》。
他忽然明白了。
真正的国际化,不是去说别人的语言,而是用自己的语言,讲一个能让全世界都动容的故事。
他笑了。
他知道,在纽约的舞台上,他该唱什么,该怎么唱了。
纽约,国际音乐节的后台。
空气中弥漫着发胶、香水和肾上腺素混合的味道。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音乐人行色匆匆,每个人都象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身后跟着庞大的助理妆发安保团队。
江旗的休息室,是这片喧嚣中的一股清流。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手机,正聚精会神地斗地主。
金麟在一旁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老江!我的亲哥!待会儿就轮到你上台了!你能不能起点范儿?王,上台前都要冥想半小时,跟乐队开三次会!”
“着什么急。”江旗头也不抬,扔出去一个“王炸”,“我这是在调整心态,感受东方神秘力量的召唤。”
“你那是东方神秘力量吗?你那是‘欢乐豆’的力量!”金麟气得直翻白眼。
苏晚晴推门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长裙,长发披肩,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自带着一股清冷而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后台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她看了一眼江旗的手机屏幕,淡淡地开口:“春天还没到,就急着当地主了?”
江旗手一抖,一对“三”直接扔了出去。
“老婆,你怎么来了?”他立刻收起手机站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来看看你有没有把《孩子的天空》的歌词,改成《斗地主之歌》。”苏晚晴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他“润润嗓子。”
江旗拧开杯子,一股熟悉的枸杞红枣味飘了出来。他知道,这是苏晚晴亲手给他泡的。
“放心,保证不跑调。”他喝了一口,感觉心里瞬间就踏实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克探进个脑袋,他今天作为特邀嘉宾,也将登台表演。
“江!准备好了吗?”艾伦的中文,在非洲待了一个月后,已经带上了一股浓浓的工地味儿,“我刚去看了一下现场,观众都疯了!好多人举着你的牌子,上面写的还是中文!”
江旗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艾伦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对了我看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几个官员也来了就坐在第一排。听说他们对你的‘旗心公益’模式很感兴趣。”
金麟一听眼睛都亮了:“卧槽!老江,你这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最后跟外星人建交的节奏啊!”
江旗没理会他的贫嘴,他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普通的休闲西装。这是苏晚晴给他挑的不贵,但很合身。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该上场了。
当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喊出江旗的名字时,现场数万名观众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巨大的体育场里,座无虚席。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观众汇聚于此。他们中,有江旗的铁杆歌迷,有被他公益事迹感动的路人,也有纯粹来享受音乐的本地人。
江旗抱着一把木吉他,安静地走上舞台中央。
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伴舞,甚至没有庞大的乐队。舞台的背景,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此刻一片漆黑。
他就那么一个人一把琴安静地站在那里,象一个邻家的大男孩。
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
江旗没有说话,他只是对着台下,露出了一个干净而温暖的笑容。然后他拨动了琴弦。
一段简单纯粹却又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吉他前奏,在巨大的体育场里回荡开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块巨大的屏幕,亮了。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酷炫的v,也不是华丽的特效,而是一张张孩子的照片。
有华夏“旗心公益福利院”里,穿着新衣服,笑得一脸璨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