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真还真是会讨女子欢喜啊。
只可惜,这两个女子脚这么小,哪里好了?
比格格差远了。
朱寅眼见两个小丫头被哄得回嗔为喜,心道真好哄,嘴里说道:
“两位姐姐,小弟以为,此时距离赏灯还早,不如暂时离开,去江宁县衙看看?我想见见庄叔父,多日未听叔父教悔,心中想念。”
庄姝听到朱寅想去县衙见父亲,心中高兴,哪里会反对?
“那就去县衙吧。”庄姝笑可人,“算你懂事。”
当下几人一起离开泮池,出了夫子庙,往不远处的江宁县衙而去。
江宁县衙距离夫子庙仅仅两里地,真就是片刻就到。
这一路上,朱寅插科打浑,逗得两个小姑娘咯咯娇笑,连说讨厌。
其实,朱寅说的都是后世一些老掉牙的笑话,可是用来哄朱姝和唐蓉这两个小姑娘,却是足矣。
朱寅肯定,后世的钢铁直男,老实好人,来到古代也会是泡妞高手,海王转世。
两里地还没有走下来,三人就象是故交老友一般,十分熟稔了。
朱寅眼见威严的县衙在望,这才不失时机的笑道:
“两位姐姐,等下小弟要是请求叔父大人,还请两位姐姐敲敲边鼓,助小弟一臂之力啊。’,
“好啊小老虎!”庄姝脚,“搞了半天,你是对我和表姐有所求啊。
哼!”
庄四娘子娇哼一声,轻嗔薄怒,却没有真正气恼唐蓉也皮里阳秋的说道:“原来,小老虎不仅会写诗,也不仅会讨人欢喜。”
虽是绵里藏针,夹枪带棒,可也没有气恼。
朱寅却是神色肃然的行礼道:
“小弟就先谢过了,知道两位姐姐疼我。两位姐姐帮我说话,可是天大的功德!就是敲穿十八个木鱼,那也比不得。”
庄姝和唐蓉见他煞有其事,越发觉得他清奇可爱,不由相视笑道:
“好好好,我们疼你就是,快别搞怪了。嘻嘻!’”
三人在满衙公人躬敬的目光中直入县衙二堂,来到庄廷谏的县丞衙署。
其时,因为老知县犯了事,直接被海瑞传讯羁押。海瑞查明,却是收受郝正贿赂,包庇隐瞒拐卖妇女等罪。
海瑞发了露布,然后咨文南京吏部,照会守备厅,摘了江宁知县的乌纱帽。
监于江宁知县乃六品京县,权责重大,牧民百万,海瑞据实上奏朝廷,北京吏部还要走一道流程。
但就算北京吏部还没有牌文下达,江宁知县也算是罢官戴罪了。
于是,偌大的江宁县衙,就暂时由左右两位县丞护理县印,权摄县政事,权势更进一步。
此时签押房中,庄县丞正在签发一些原本由知县签发的公文,忙的心满意足。
“孩儿朱寅,拜见叔父!”朱寅上前就要下拜。
“免礼!”庄县丞呵呵一笑,抚须放下毛笔,一脸长辈的慈祥,“稚虎啊,
你可是有段日子没见了。老夫今日还想起你来。””
“孩儿更想念叔父大人。”朱寅也乖巧的说道,“十日不见,叔父大人风采更胜往昔了。’
他能看出,随着知县落马,此时的庄家叔父也算春风得意了。
无论古今,哪有副手不盼着一把手落马的?
太少。
庄姝和唐蓉也依次上前见礼。
朱寅眼见签押房里还有其他人,遂小声说道:
“叔父容,孩儿有要事大事进告,还请叔父屏退左右。’”
庄廷谏知道他人小鬼大,也不介意,对左右幕僚挥手道:“二位暂且下去歌息吧。”
“是。”两位幕僚一起退下。
朱寅深吸一口气,当下神色肃重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庄廷谏勃然色变,“你说那什么耶稣会,居然要报复官府,
用火药炸了夫子庙?”
“你如何笃定,圣象被替换,里面装了火药?’’
庄姝和唐蓉闻言,也脸色煞白,难以置信。
朱寅道:“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关系到多少人命,孩儿岂敢儿戏?孩儿有几个脑袋!””
“若问孩儿如何笃定,那是孩儿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今天在夫子庙,孩儿喜欢幽静,不知不觉进入一个偏僻石碑之后,中午困倦,居然打了盹。”
“就在那个地方,孩儿听到了两人议论,晚上怎么引爆圣象。听到阴谋,纯粹是孔圣保佑,运气!‘
庄廷谏委实难以相信,可看到朱寅的小脸极其凝重,还带着后怕,他更不敢不信。
庄廷谏压低嗓门,厉声问道:“朱寅,你所说真是属实?””
朱寅重重一点头,“孩儿不敢说圣象中一定藏有火药,可是听到的话,属实!这么多人命,孩儿不敢赌!”
“孩儿来见叔父,就是请求叔父,立刻出兵戒严夫子庙,捉拿贼人,粉碎阴谋!”
“若是按官府流程办事,讯息一泄露,贼人狗急跳墙,提前引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庄廷谏眼皮里直跳,神色凝重无比。
“稚虎,你知道派兵进入夫子庙的后果么?若是找到了贼人和火药,这就是大功一件,自不必说。可若是子虚乌有—””
“老夫起码是个丧心病狂,这顶乌纱帽保不住还是轻的,恐怕还要下狱。”
朱寅跪下,小脸上满是决绝:“兹事重大,人命关天!还请叔父当断立断!
宁可错误,不可放过呀!”
“万一此事子虚乌有,连累叔父罢官下狱,侄儿愿意陪着叔父坐牢,流放,
伺奉左右!”
“还请叔父——-破釜沉舟!””
说完,砰砰磕头,咚咚作响。
“爹!”庄姝跪下来,脸色惨白,“这么大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那是多少条人命啊。
“万一那圣象中真有火药,到时—””
“女儿还请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