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没有现身。那黑衣人身手了得,轻功不错。
傅尚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果真走了。
“难道王爷提前便知情了?”
“之前只是本王猜测。她性子爽直,既然如此配合接应之人,想必对方是凉石派来的,你不出手是对的。”
“那..”竹衣有些犹豫,王妃就这么离开了,为何王爷如此淡定,并且不让去追呢?
“便这样吧。你让府内诸人,尤其是那些马夫闭紧嘴巴,要是把王妃往日的行踪透露出去,一并连同他们的家人,绝不饶恕。”
他又说道:“此事便当你我都不知情。西苑这几日少让人过去,再悄悄打听丞相府最近的消息告与我知。”
这些时日,仪王府内的仆役们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听闻王爷夫妻争吵过后,已经冷战好久,而到底为何吵大家一开始都不得而知,直到最近这几天,王爷总是去侧妃院中,大家心里才有点眉目,或是因为争风吃醋之事,如今王爷好久不去西苑了,看来西风又压倒了东风。这种事情寻常的很,男人嘛。
西苑冷冷清清,听闻如今王妃脾气大长,前几日将自己最信任的丫鬟也大骂一通赶了出去,不让近前侍候,王爷也同样生气,隐隐的对西苑带了冷落之情,现在没什么事,根本没人愿意往西苑凑。
今日更是奇怪,王爷亲自去西苑发现王妃不在,听说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大家奇怪的是,谁也没注意王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王妃平时就爱出门,她若出门也是寻常之事,大家本就不很在意。
而此时傅尚风正在西苑审问木槿,他早就知凉秋已不在此处,故而府里所传凉秋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也是他故意让人放出的口风而已。
他与木槿心里都很清楚凉秋何日出走,如今他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平日话就不多的丫鬟,正在对自己说着满口谎言:“那日奴婢梳头手太重了,弄疼了小姐,小姐便打发奴婢屋外伺候,只让木棉近前伺候,奴婢不敢近前,小姐何时回的娘家,奴婢也是不清楚,王爷饶命。”
说着便跪了下来。
傅尚风哂笑了一下,这种笑几乎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冷冷道:“你这丫头倒是忠心。”
他心里知她撒谎,一个大活人何时不见,她这个首席丫鬟岂能不知?只是他也正好借坡下驴,便全当不知,将她的话认作现实,问了几句之后,让她看守院子,暂且退下。
荷衣的脸色惊恐的像要哭了,声线都有些颤抖:“王爷,这下如何是好?王妃不见了,圣上岂能饶你?”他那夜其实也听到了些许竹衣的汇报,只是当时傅尚风没与他明说,不好发问。
傅尚风淡淡道:“那便随便皇兄吧。”
“王爷,恕卑职僭越,虽然您不顾自己的风险,放任王妃出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一个小女子很容易被寻回来的,届时不止王妃脱不了身,圣上震怒,卑职恐怕您也要遭受惩罚。”
“本王什么都没做。”傅尚风坐在椅子上,后背很放松的靠在椅背,形态少有的放松和无所谓,“丞相府从王妃出走前七日,用各种由头打发多人外出各地,终点皆是不同的城镇,东南西北都有。一直到昨晚,都还有丞相府打发府兵去南越寻找给大夫人治疗头疾的定风珠。”
“如此说来,咱们王妃可能在某一个马车里,目的地是某地之一?”
傅尚风看了他一眼,“你向来聪明。”又继续说道:
“此事应是凉石所为。这孩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很有城府。”
“王爷怎知不是丞相大人亲自督办此事?”
“岳父大人那里,我前些时日早有交涉。他如今被皇兄忌惮,行事本已十分谨慎,虽然他同我一样对此事十分不愿,但为了凉石的前程不愿再惹怒圣上,已明确表示爱莫能助。所以,此事只有凉石做得。他姐弟二人感情甚笃。”
“如今散发的府兵和小厮有数十人之多,如果挨个探查,恐怕也要费些功夫。对外界不可透露王妃出走之事,你和竹衣一定死咬住说王妃是回丞相府了。”
“是,卑职明白。”
傅尚风挥挥手便让荷衣退下了。如今室内只剩自己。不用再端着自己的心情了,他轻松而无所谓的神色马上从脸上散去,一抹黯淡弥漫了上来。他缓缓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屋子,主人离开了,也没有人生炭火,屋里面是冰冷的气息。他走起来,看到床褥都摆放整齐,衣柜里满满的都是他熟悉的那些衣服,书架上还挂着写完的字帖,那个凉秋偶尔会拿起刺绣的绷子只绣了不到一半,静静的置放在木匣里,好像这个房间的主人刚刚出去,马上就能回来。
妆奁里还是满满的,他看到了熟悉的头饰,祁凉秋什么都没有带走。母后赏的那个素金镯子,也静静的放在匣子的角落里。
她连这个镯子都没带走,那是她平日最喜爱的镯子啊。傅尚风还记得她美滋滋的戴上镯子时,嘴角翘着,笑嘻嘻的样子。
他颓然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却想着她的样子。
她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丝留恋,对自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而他这一生,恐怕是再难得见她一见了。这段日子,他发现自己越发的麻木,在知道凉秋给了荷衣一笔金子让他做以后开府之用,他就意识到凉秋可能想走,在当晚知道凉秋真的离开的时候,在现在确定凉秋的不在必然要公开的时候,他麻木的,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甚至潜意识里还觉得有一丝轻松。
离开也好,能自由的生活在天地之间,至少她是快乐的。至于自己,以前就孑然一人,以后也孑然一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就当她从未来过。
他听到心里有这样的声音对自己说。可是听